“那我就是見不到他了?”
時小念問。
“這……隻是暫時的。”慕千初淡淡地說道,希望這話能暫時安慰住她,“你們暫時不能聯系,不能見面,不能給蘭開斯特造成任何的可乘之機。”
如果蘭開斯特受此大創之後還要找她,那必然是從宮歐身上下手。
所以,他們不能見面。
“暫時是多久?”時小念是個倔強的人,她虛弱地靠在床頭看向慕千初,一字一字問道,“是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嗎?”
“是。”
“是等我肚子裡的孩子出世以後嗎?”
“……”這一句,慕千初回答不上來。
“他不能陪我度過一整個孕期嗎?”
“……”
“我明白了。”
看着慕千初這個樣子,時小念低下眸,看向自已手中的紙。
騙子。
果然是個大騙子。
說好了要陪她一起看孩子出世,說好了要陪她去北部灣度蜜月,說好了的,這些他們都說好了的。
她的婚書……才畫了一半。
才一半。
她想畫完的,她真得想畫完的。
時小念閉上眼裡,指尖死死地捏着紙,指甲刺破了紙張,摳出一個洞來。
原來她見不到宮歐了。
怪不得那天知道她要出門,宮歐會抱着她不放,他知道這一别絕不短暫。
他留下了回憶,可她當時完全沒有感覺,不夠,這點回憶對她來說完全不夠的。
“小念,你不能太傷心,會影響寶寶,還有宮曜宮葵兩個孩子,他們都是在等你照顧。”慕千初說道。
玻璃紙鶴在輕輕地搖晃,發出細細的聲音。
“這也是宮歐的計劃之一。”時小念說道,“其實他可以把兩個孩子和我分批帶走,可他怕我被擄的時候做傻事,沒有寄托,所有強行将兩個孩子留在我身邊。”
“……”
慕千初沉默,宮歐的這點心思他也看得出來,如果不是為了時小念,沒人會讓兩個年幼的孩子也去涉險。
“我一直覺得我足夠了解宮歐,可事實上,他才是真正了解我的那個人。”時小念笑着說道,聲音因笑而顫抖沙啞,“所以,是我害了兩個孩子。”
那麼小的兩個孩子跟着她沖進槍林彈雨,親睹死亡過程,宮曜甚至把從宮歐身上學來的本事真得用了起來,小小年紀就敢去射敵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