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過來……”
被子被糾結成一團。
她越睡越不安靜,額角的頭發已然濕了,緊緊地貼着皮膚,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
被子被一隻大手慢慢展平開來,手指從她的臉上劃過。
她便更緊張了,慌得大叫出一聲,“不要,不要抓我孩子!”
時小念一下子睜大眼睛,盯着這個月光投進的房間,眼睛裡是慌亂,人從床上坐起來,呼吸急促得厲害。
看着這個空空蕩蕩的房間,她才意識到自已是做噩夢了。
“砰。”
房門突然被推開,有燈光亮起來,照得卧室頓時一片明亮。
時小念皺了皺眉,有人影猛然蹿入,赫然是還穿着睡衣的慕千初和洛烈,這兩個人分别住在她的隔壁。
“怎麼了?宮太太。”
“小念,你沒事吧?”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喊出來。
時小念坐在那裡伸手往後撥了撥汗濕的頭發,看着兩個突然闖入的男人搖了搖頭,“沒有,做夢了。”
她夢到那一場田野上的槍戰,夢到那一場屍體遍地、鮮血遍流。
陰影和壓抑就像是蛇一樣緊緊地锢着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聞言,洛烈松了口氣,慕千初走向前來,手指摸着牆邊一步步靠近,嗓音平靜,“做噩夢了?”
“嗯。”
時小念按了按自已的頭皮,頭皮還發緊得厲害。
“我幫你倒杯水。”
慕千初摸着要走向她的床頭櫃。
時小念低頭看向自已的手指,猛地睜大眼睛,緊張地大聲道,“不要動。”
“……”
慕千初立刻站穩腳步,雙眼沒有光線地看向她的方向。
時小念手按在床邊往下面看去,就看到一隻玻璃紙鶴落在地上,她有些緊張地道,“有人進來過,有人進來過。”
“什麼?”
慕千初和洛烈都愣住。
“我睡覺的時候在手指上綁了一根線,另一端系着紙鶴繞在窗上,如果沒人進來踩到了線,那紙鶴不會掉下來。”時小念看向他們說道。
聞言,慕千初蹙眉。
“你晚上綁着線睡覺,這怎麼睡得好?”洛烈難以置信地看向時小念,“不是和你說了,這裡保镖很多,晚上為了不影響你睡眠質量才把兩個保镖撤到樓梯口的,但這樣也會很安全,你怎麼還……”
時小念坐在床上,淡淡地道,“我隻是怕萬一有人夜襲,我睡得太死耽誤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