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笑,笑容有些瘋狂,她有什麼不敢的。
蕭霁鳳眼陡然暗下來,無一絲亮光,許久,低沉沙啞地說道:“你不該破壞遊戲規則。”
對方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冰冷且炙熱的薄唇狠狠地壓下來,無情地碾着她柔軟的唇角,窗外閃過一道驚雷,暴雨傾盆而下。
她打了他一巴掌,卻換來更粗暴且炙熱的對待。
極度混亂的一夜,山間的桃花盡數被打落,窗戶被山風吹開,落入滿室荒涼的雨,有幾瓣零落的桃花被風卷進來,落在簾帳内,她想,桃花開盡了,春天走了,不會再來。
此後一年,攝政王以大帝姬身體不适,需靜心調養,圈禁深宮,引得朝野震動。而深宮内,人人都知曉,攝政王時常歇在帝姬的朝華殿内,就連幼帝都不得近身,獨占欲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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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陸西澤猛然驚醒過來,掌心皆是冷汗,幾縷碎發淩亂地垂下來,俊美冷漠的面容帶着幾分的震驚和晦暗。
“陸總,還沒到别墅。”文理見他驚醒,神情陰鸷,聲音都不自覺輕了幾分,“您睡了二十分鐘。”
才二十分鐘?陸西澤看着外面浮華的京城夜景,他在夢裡像是渡過了一年,而且是那樣極度旖旎和悲涼的一年。
夢裡,零落的桃花,明豔且冷漠的美人,他喜歡看她坐在殿内批閱奏折,一邊教着她如何制衡朝野,一邊吻遍她雪白的肌膚,像是一場百玩不厭的遊戲,一遍遍地沉溺其中。
他忘記了蕭家祖訓和仇恨,隻想撕碎那個冷漠美人的所有盔甲,讓她在他身下一點點地綻放,可從始至終,她都冷靜的,猶如捂不化的寒冰,冷眼看着他,然後不動聲色地吞食着他的勢力。
他也樂得讓她強大,這樣更能激發他的欲念和占有欲。
陸西澤伸手按着突疼的太陽穴,聲音沙啞:“秋長歌呢?”
“秋小姐回莊園了。”文理低聲說道,秋長歌真的狠,不僅将陸總送的人魚之淚捐出去,還找宋星河來擡價,硬是逼着陸總掏了五十億。
今日之後,陸總在帝都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
是了。慈善晚宴一結束她就離開。
陸西澤鳳眼幽暗,想起夢中發生的一切。如果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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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溫和充滿力量的聲音穿過層層迷霧,将她從夢魇中拉出來。
長歌猛然睜開眼睛,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傅懷瑾清俊斯文的面容出現在面前。
“你剛剛出了好多的汗,是被夢魇住了?”傅懷瑾遞給她一塊柔軟的紗布,皺眉說道,“你時常做噩夢?”
她低頭看自己的掌心,發現掌心都是冷汗,指尖深深掐住掌心,留下數道紅痕。
見她斂眉不說話,神情冷漠的模樣,傅懷瑾心口微緊,一言不發地幫她擦了擦額頭和掌心的冷汗,然後取來藥箱,給她的掌心上藥。
“烤紅薯熟了,要吃一點嗎?”絕口不提夢魇的事情。
長歌回過神來,被壁爐的火一烤,身體暖了幾分,又見傅懷瑾搬來了一個小火爐放在身邊,頓時低啞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大約二十分鐘,正好爐子裡的紅薯烤熟。”
原來隻用了二十分鐘,她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傅懷瑾給她倒了一杯姜茶。
她喝了一口,潤了潤幹裂的唇角,見他拿着手術刀救死扶傷的手,幫她剝着紅薯,頓時心尖一軟,低低問道:“傅懷瑾,你覺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