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晝夜溫差大,三月天到了晚上冷的就跟冬天一樣。
馮客帶着副導演進了民宿,遠遠就見秋長歌披着厚厚的披肩,坐在壁爐前看書,壁爐溫柔的火光靜靜地照亮她的面容,秋月照水般娴靜。
陸西澤坐在會客廳翻閱着電子文件,面容冷酷氣場強大,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文理和小雨都站在外面,誰都沒進去打擾。
馮客站在外面縮了縮頭,沒敢進。
文理看了他們一眼,進去在陸西澤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出來微笑道:“陸總讓兩位進去。”
馮客和副導演進了客廳,隻見客廳内點了沉香,淡淡的木香袅袅地散開,說不出的雅緻。
馮客内心隻感激秋長歌,見秋長歌放下書,擡起眼來,連忙站直了身子,說道:“長歌老師,打擾您看書了。”
秋長歌:“無事,山裡晚上寒冷,我讓人煮一壺茶,大家邊喝茶邊聊。”
文理自覺地去煮茶,陸總以前隻喝咖啡,現在被秋長歌影響的也跟着喝茶,他現在已經練就了一身本領,完全可以去考個茶藝師了。
一行人圍爐煮茶。
文理:“我們聯系了當地最有名望的程老先生,是位正骨的老中醫,說可以幫我們牽線搭橋,但是不建議我們進村子,那一帶的村子民風彪悍,平時狗都不去,人進了深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位老中醫差點明着說,别去送死。
文理調出平闆上的地圖,解釋道:“這一片深山是三不管地帶,比鄰兩個邊境國,地廣人稀,加上深山老林的,地勢複雜,聽說隻有當地向導才不容易迷路。”
衆人集體沉默。
長歌拿過平闆,看了看衛星地圖,查看着深山的地勢,輕輕皺眉,如果她之前遇到的都是洞天福地的風水寶地,那這一片深山的地勢就是典型的極兇地勢,猶如困獸之鬥的天井,不僅兇,而且陰氣瘴氣都極重,難怪能養出一群刁民。
陸西澤看着她的表情,問道:“地勢有問題?”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秋長歌,這才想起來她之前在綜藝上展現過非凡的能力。
長歌淡淡說道:“困獸之鬥,是極佳的養蠱地,難怪被拐賣進去的婦女兒童都死在了裡面。”
衆人齊刷刷抽了一口氣。
馮客臉上閃過一絲的嫌惡之色,握拳說道:“真是一群喪心病狂、愚昧落後的混蛋。”
人心的愚昧猶如利刃,往往殺人而不自知。這些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裡的村子找不到媳婦兒,往往都是花錢在外面買媳婦兒,而且兇殘強悍,逼着女人像機器一樣生孩子,生下的女孩溺死,生下的男孩長大找不到媳婦兒,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犯罪。
這些人從不覺得人口販賣是犯罪,溺死女童是殺人,更不懂尊重女性,忠孝仁愛禮義廉恥都是扯淡,唯一知道的就是團結,維護他們自身的利益。
副導演弱弱地問:“既然知道這些村子裡有人犯罪,為什麼不報警抓他們?這些人拖出去槍斃也不為過吧。”
文理微笑:“沒有證據。這種邊境地帶,關系錯綜複雜到普通人無法想象,可能你還沒進村子,村民就進山越過邊境線了。進村的也有去無回,屍骨能丢到懸崖下,被野狼吞下腹,除非開軍隊過去碾壓,到時候極有可能驚動到金三角的勢力,引起邊境線沖突,國外媒體還能給你報道三天三夜,說沒有法治和人權。
一般隻要不是失心瘋,都不會讓軍隊去對付村民。”
一句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沒人承擔的起後果。
馮客和副導演對視一眼,打了個寒顫。
陸西澤鳳眼看向長歌:“确定要去嗎?”
長歌将平闆放到桌子上,眼眸半眯道:“去。”
陸西澤點頭:“我會聯系軍方的人,做好策應準備,我随你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