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說道:“我出去走走。”
這兩人加起來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結果竟然如此幼稚!
長歌面無表情地走出去透氣,在于家的宅院裡四處看着風景。
于家的管家不遠不近地跟着,不阻止,也不引路。
長歌随意走了幾步,然後發現這宅子風水極差,如同一個篩子,破财破運勢,長久居住,家道中落,體弱多病都是早晚的。
長歌淡淡開口:“于老太太這些年身體是不是不好?”
跟在後面的管家石毅一驚,老太太移居海外多年,她是怎麼知道的?
“秋小姐何出此言,是詛咒我們家老太太嗎?”石毅臉色微沉。
長歌淡淡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看來是真的了,于家這宅子布局不太好,尤其是牆角的這棵百年老樹,木克土,土是地基,家宅地基不穩,是故家道容易中落,故人容易體弱多病。”
石毅勃然大怒:“笑話,那豈不是天底下的樹都要被砍了?秋小姐莫要胡說八道了。”
不過是季家流落在外的孫女,憑借這一張臉,得到了傅懷瑾老三的青睐,就敢在于家大放厥詞,當年于家昌盛繁榮的時候,她爺爺都還在鄉下種地呢。
泥巴腿子出身的人,也敢這樣狂妄?
長歌淡淡一笑,沒有理會他的怒火,走到那棵從牆根裡傾斜着長出來的老槐樹,指尖撫摸着樹幹,這樣昌盛的貴族府邸,庭院裡的照壁都是百年前的珍品,庭院裡一花一草應該都是精心挑選的。
院子裡種桂花和石榴都有好兆頭,為何會種一棵老槐樹?隻為了每年春天吃一一串槐樹花嗎?
這槐樹也斷然不會讓牆體碎裂落敗成這樣。
長歌視線落在那痕迹斑斑的牆體,伸手拂過一塊塊石磚,然後找到凸起處,用力按下去,頓時牆體轟然倒塌,塵土飛揚。
石毅呆滞,徹底傻了眼。
屋内陸西澤和傅懷瑾聽到動靜,也出來,看着院子裡的盛況,對視一眼,走到長歌身側,生怕這管家發癫。
石毅看着廢掉的牆體,呆若木雞,轉頭看向長歌的眼睛充血,克制地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秋小姐,這件事情我會如實告知老太太!一字不漏!”
長歌:“随便。”
她看着腳下的青石磚頭,從廢墟中扯出幾個油紙,遞給身後的傅懷瑾。
陸西澤眼尖地看着露出金燦燦一角的磚頭,撿起來摸了摸,眼眸微深道:“你還真是尋寶小天才,這裡的磚頭外面一層是真磚頭,裡面的都是塗了漆的金磚。于家還真是有錢呐。”
傅懷瑾打開油紙,沉默了數息,深呼吸道:“這是失傳的帛畫。”
“裡面還有。”
長歌拍了拍手:“你們兩個搬吧,對了,石管家,麻煩告訴老太太,于家院子裡有不少的寶物,這些寶物如果說不出出處來曆,可就要全部上交了。”
石毅徹底呆滞,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然後火急火燎給老太太打電話,不得了了,于家荒廢了幾十年的老宅藏有巨寶。
且說于家老太太正在和昔年的閨中小姐妹喝茶。這一次回國,不僅僅是因為孫子哭着鬧着說喜歡上一個姑娘,死活要跟季家聯姻,偏偏這姑娘是陸西澤的前妻。
SJ在國内的名聲不顯,但是在中東乃至美洲那是巨鳄一般的存在。
陸西澤為了報仇,跟季家正在生死之戰中。
為了孫子于高詹,她都得回來一趟,況且年紀越大,身體越差,她已經漸漸感到年壽不永,想落葉歸根了。但是因為一些特殊願意,她無法回國,要老死他鄉,此刻孫子的事情正好給了她回來的借口。
回來這幾日,于林慧藍借口生病,婉拒了所有的拜訪,一方面讓人收拾老宅子,一方面收集了所有的資料,了解着帝都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