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笑道:“醫人不自醫,還是得需要醫療隊的。對了,晚上我們出去吃吧,今晚不用做飯。”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經深濃如墨。
傅懷瑾眼眸微亮,柔聲說道:“好,都聽你的。”
他喜歡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原本晚上是準備親自下廚,不過小雨那邊漏了口風,所以今晚他就聽她安排就好。
長歌:“我們上山去吧。”
她眼眸彎起,親了親他清俊的側臉,說道:“我想上山看星星。”
傅懷瑾目光灼灼如熱焰,伸手摟住她的細腰,低頭回吻她。
等出門時,已經是7點多。
夏日裡,山間的晚風習習,民宿内空無一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裡,隻有一輛花車停靠在民宿門口。
傅懷瑾看着這花車愣住了,回頭問道:“這是你準備的?”
長歌點頭,揚起下巴,笑道:“還入傅醫生的眼嗎?”
說是花車,其實是馬車,馬車是她從影視城借過來的,隻是讓小雨稍微裝扮了一下,結果這小丫頭在馬車的四周都别上了玫瑰花,直接變成了玫瑰花車,唯有車上懸挂的兔兒燈,亮着幽幽的光芒。
如今這時代節奏太快,天上飛的,水裡潛的,地上跑的,科技吊打前世,隻是她猶愛前世那種慢且甯靜的感覺,一輛馬車從盛都到江南能慢悠悠地走上一個月。
昔年穆青衣帶着她徒步上青山道觀,為她續命,如今青山未改,她想與他一起再走一遍。
傅懷瑾上前摸着那匹雪白的駿馬,眸光複雜,心底有無數的情緒翻滾而出,最後隻低啞地說道:“是一匹好馬,能日行千裡,遊曆諸地。”
長歌:“那我們再上一次青山吧?”
傅懷瑾握住她的手,低啞說道:“好。”
雪白的駿馬揚着馬蹄,駕着馬車,慢悠悠地上了山間的道路,很快就消失在山道上。
民宿的二樓露台上,遠眺着馬車消失在暮色裡,宋星河胸口隐隐起伏,有些難受地回過頭來,看着陸西澤,說道:“我們三人中,她選擇的始終都是那個青衣落拓的布衣。”
一個沒有功名,幼年時就抛棄了官宦子弟身份,離家遠赴道觀的人。
陸西澤看着空寂的深山,鳳眼淡漠:“我知道,她一直活在一個桃花源一般的夢幻世界,這樣的生活隻有他能給,我們,給不了。”
他和宋星河,要權勢有權勢,要金錢有金錢,一直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類人,隻是他們曆經了滄桑,看清世間的利弊和殘酷,早已不相信所謂的桃花源的生活。
然而傅懷瑾可以,他前世修道,後世行醫,沒有經曆過皇權鬥争,沒有被權利傾軋,始終保持着一顆赤子之心,所以曆經滄桑的長歌,才會選擇他的梧桐木栖身。
宋星河抿唇,自嘲地笑了笑:“出身皇族的人呐,竟然還保留着心底的那一方淨土,不愧是她。”
天真可笑,卻讓人無端的羨慕,羨慕的淚流滿面。
陸西澤開了一瓶紅酒,慢條斯理地遞給他,淡漠說道:“今晚的酒不限量,一瓶百萬。”
宋星河:“你是搶錢嗎?”
陸西澤對着酒瓶獨自喝了一口,冷冷說道:“愛喝不喝。對你,就是這個價。”
宋星河:“……”
你小子狠。
兩人開了紅酒,連杯子都不用,坐在露台上對瓶吹,漫漫長夜,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他們要守到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