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洲眯眼,淡淡說道:“師兄,茶涼了。”
明歌拍了拍自己的錢袋,笑盈盈地說道:“餓了,該吃飯了。”
林家兄妹立馬反應過來:“對對對,打了一下午葉子牌,該吃飯了。”
林澤連忙喊人準備晚膳。
茶室内,無人再提剛才的話題,但是有些話種下了種子,便開始生根發芽,然後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數日後,船抵達北方。
北方的内陸河已經冰凍三尺,所有的商船停止通航。明歌一行人被迫下船改陸路。
“清河郡離此不遠,這是南北之間最繁華的郡縣,月娘子,我們要不要走清河郡?”林澤拿着地理堪輿圖,找到他們下船的位置,再看了一圈,發現此次離清河郡不遠,頓時興沖沖地看向明歌。
林家兄妹都成了明歌的迷弟迷妹,凡事以明歌的喜好為先,徹底無視了風眠洲和秋慕白。
明歌這些天在船上險些悶出病來,一聽傳說中的清河郡就在附近,連忙說道啊:“去去去!我要進城,這船坐掉了我半條命,再不吃點好吃的好喝的,見識一下人間的熱鬧,我都要枯萎了。”
林澤和林音兒見她蔫巴巴的模樣,噗嗤笑出聲來。
風眠洲聞言,眼眸微深,清河郡距離滄州和盛京都不遠,最新的線報消息,昭和太子此時正微服私訪,在清河崔氏家做客,他們若是入城,必然會碰到昭和太子。
晉國公府和崔氏的關系并不好。
或許可以借此跟師兄分開?
風眠洲垂眸,這些天風氏的線報陸續地傳到他的手中,這一年多以來,師兄并未一直鎮守邊境,秘密拜訪過王、廣兩氏,此次又下泉州拜訪謝氏,難怪皇室坐不住,就連那位體弱多病的太子殿下都被迫出宮了。
“風眠洲,快點,我們去清河郡。”明歌興沖沖地取出自己的羊皮小卷,準備第四卷就寫清河郡。
“你們要去清河郡?”秋慕白一身寶藍色錦袍,外罩了一件雪白的大氅,容貌俊美,不像是鎮守邊境的大将,反而像是外出遊玩的世家貴公子。
林澤笑道:“正是,反正再往北,水路都凍住了,走陸路的話,與其走小道,不如走大道,敲鑼打鼓地讓人知曉,我們到了清河郡的地盤,崔氏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歹人在他的地盤上對我們不利吧。”
風眠洲交代風三前去安排,說道:“師兄,崔氏對你未必友好。李氏能在南疆截殺我,崔氏也極有可能為表忠心,在清河郡截殺你。”
林家兄妹愣住:“晉國公府跟崔氏有仇?”
沒聽說呀。
明歌彎了彎眼:“秋世子還是莫要與我們同行了。就算你外祖父在滄州的兵馬一日就可下清河郡,但是崔氏也不是省油的燈,也可以一日偷襲滄州軍營。
眼看年關将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想去盛京過年呢。”
林家兄妹恍然大悟。
秋慕白臉色微青,他确實犯不着去清河郡冒險。太子在謝家失利,若是真的娶崔氏女,那皇室和崔氏絕對有可能傾盡全力截殺他。
隻是讓他聞風喪膽而逃,也太小看了他秋慕白。
秋慕白微笑道:“棋之一道,在于博弈。月娘子,不如我們賭一賭,崔氏是否真的會對我下手?”
他轉身吩咐左右,與風氏同行。
明歌撇了撇嘴,真是攆不走的牛皮糖。崔氏沒有十足的把握确實不敢對他動手,況且還有風眠洲在,秋慕白就是吃準了她家小仆人不會對他見死不救。
“走了。”明歌悻悻地說道,随即露出笑容,“出發去清河郡。”
她看着自己的小堪輿圖,過了清河郡和滄州府,就要抵達盛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