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小木屋就安全?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嗎?到底是誰劫走了明歌,又将她孤身一人丢棄在這木屋内?”秋慕白額頭青筋暴起,在這髒兮兮、布滿灰塵的木屋内來回踱步,“既然劫到了人,為何又放了她?”
風眠洲眼眸低垂,一言不發地揉着明歌紅腫的額頭,他進木屋前聽到了重物倒地的聲音,進來時就見明歌昏倒在地,額頭磕到了屋内的木柴上。
木屋内除了明歌,再無其他人,但是他還是從屋内找到了其他人存在的痕迹,而且還是男人。
風眠洲俊臉蒼白,輕輕咳了一聲,體内的子蠱消停了下來,萬蟻噬咬的痛感消失,他低低開口:“師兄,我想跟明歌單獨待一會兒。”
太聒噪了。
秋慕白臉色一僵,見他旁若無人地抱着明歌,少女精緻雪白的小臉埋在他懷裡,墨發流瀉一地,說不出的逶迤生姿,呼吸一窒。
秋慕白臉色鐵青地出了木屋。
“醒了?”風眠洲低啞開口,意識到她清醒了,大力抱住她,雙手隐隐發顫,明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氣重,不适合抱她,但是他克制不了,他要感受她身上的溫度,不然他會瘋掉。
“對不起!”風眠洲聲音微微哽咽。
明歌險些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男人的懷抱溫暖又寒氣逼人。
“冷。”她小臉被他的頭發冰到,冷的直打哆嗦。
風眠洲連忙松開她,見她蔫巴巴的可憐模樣,雙眼赤紅,啞聲說道:“對不起。”
明歌抿唇,這才看清他俊臉蒼白無一絲血色,發梢都結了冰,身上的大氅給了她,眼眸深的如同深潭。
“我馬上生火,很快就不冷了。明歌?”
風眠洲見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說話,心慌地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來,他身上都是寒氣,手也是冰涼的,會冰到他。
明歌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她是什麼絕世易碎品,瞳孔猛然一縮,他,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風眠洲,你不會喜歡我吧?”
明歌怔然道。
年輕郎君修長峻拔的身軀猛然一僵,風眠洲眼眸深濃如墨,垂眸說道:“沒有,我隻是擔心你要是出了事情,我也會沒命。”
他無意識地握緊拳頭,聲音啞的不像話,在否認的那一瞬間,眼底的光一點點地熄滅。
他喜歡她,可是她,不喜歡他。
她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到大月國的,而九洲亂象已生,他不能舍棄家族和親人,陪她回到大月國。
既然無法做到,那便不要開始,不要讓她知曉自己的心意。
風眠洲說完,體内血液翻滾,子蠱躁動,全身猶如被萬蟻噬咬一般疼痛,他臉色煞白,陡然吐出一口血來。
明歌臉色劇變,伸手按住他的脈搏,感受到他體内翻山倒海的氣血,臉色越發難看,竟然是蠱蟲反噬,這蠱蟲是瘋了不成?
明歌皺起眉尖,咬破指尖,将流血的手指塞進了他的唇間,飛快說道:“我的血能解蠱蟲反噬,等到了盛京,我就寫信給阿娘,問清楚蠱蟲的事情,解了你身上的蠱。”
當初巫老給她蠱蟲的時候,已經老的不像話,而且神志不算清醒,她以為就是一對普通的蠱,不驅動就不會生效,誰能想到這蠱竟然能自己種下,而且反反複複地反噬,她的血液特殊,不懼怕蠱蟲,所以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風眠洲再不解蠱,就要被這蠱蟲折磨死了。
“你剛才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蠱蟲反噬?”明歌焦急道,“你吸我的血呀?愣着做什麼?”
風眠洲眼眸深的能吃人。
他垂眸,薄唇輕輕舔了舔她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