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抽回手,讪讪地撓了撓腦袋,她才不傻呢,要是教了他,以後他就能憑借着這隻蠱随時找到她的位置,然後沒準還能找到大月國的位置,不幹,不幹!
“感應你的大緻位置也行!你不是說一年後就為我解蠱?解了蠱不就沒有問題了嗎?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在我身上下别的毒!我隻是不希望昨夜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明歌見他眼眸深邃如海,深得能溺死人,連忙别開視線,說道:“好嘛好嘛,用什麼美男計,驅蠱你肯定是學不會的,不過你可以試着感應我的位置。”
她掌心對上他的大掌,閉上眼睛,低聲說道:“巫老說,這兩隻蠱一主一仆,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越是能心意相通。子蠱剛出生不久,時時刻刻都是想找母蠱的,你多适應這種感覺就能知道我在哪個方位了。
這種技能教是教不會的,得自己感悟。”
大月國人并不養蠱,所以她也對蠱一知半解,族内知道蠱的隻有巫老一人,巫老将這對蠱留給她就過世了,她之前說的那些都是騙風眠洲的,她隻不過是将南疆人驅使毒蟲和禦獸的法門用在了蠱上面,反正都差不多。
所以她也隻能感應到子蠱的存在,不能感應到具體的位置,所謂的能找到他,用蠱毒殺他都是假的!
若是蠱這麼神奇,他們大月國早就利用蠱一統九洲了,還窩在山溝溝裡避世隐居做什麼!
風眠洲大掌貼着她的小手,掌心火熱,體内的子蠱感應到明歌的氣息,又躁動了起來,他猛然縮回手,有些狼狽地說道:“日後再感應,我讓風三送早膳過來,用過早膳我們就回風家。”
明歌連忙拉住他的手,說道:“我不走,要走你走!我才不要灰溜溜地逃走呢!”
風眠洲臉色微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
她留在清河郡,真的隻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
明歌眼神遊離:“當然沒有。”
糟糕,風眠洲要是知道謝景煥在清河郡,那一定能猜出昨夜是謝景煥救的她,然後推算出她留在清河郡是因為謝景煥,想看謝家的一場大戲,那他到時候估計又要跟她鬧!
早知道就不給謝景煥出那個鬼主意了!
“郎君,早膳好了。”風三在門外低聲說道,看了一眼等的臉色發青的秋世子和一衆手下,硬着頭皮敲門。
這天寒地凍的,大家凍了一夜,結果找到了女娘,郎君非要與她單獨相處,就連秋世子都攆了出來,再等下去,他怕秋世子會發飙。
風眠洲打開門,交代道:“回清河郡。”
衆人聞言一驚,回清河郡?
秋慕白臉色一變,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明歌,見她墨發如瀑,小臉雪白,嬌嬌弱弱地站在風眠洲身後,猛然握緊拳頭。
他們剛才在屋内都說了什麼?
返回清河郡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情。
明歌雖然安然無恙,但是昨夜的刺客還沒有抓到,整個清河郡風聲鶴唳。
明歌坐在馬上,看着這番情景,暗暗歎了一口氣,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興奮。這樣興師動衆地抓刺客,挨家挨戶地搜查,百姓怨聲載道,簡直是毀了這百年盛名的好地方!
算了,谷霁已經離開,她回到找謝書算賬,然後也去盛京吧!
昨夜的經曆寫進遊記裡,也勉強可以寫一章!
風眠洲一行人回到崔家,就見崔家府門大開,各個門都有重兵把守,不僅有守城兵,還有府衙的官兵進出,似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
衆人下馬,就見崔湄和謝書已經聞訊迎了出來。
昨夜鬧哄哄的,兩人基本都沒怎麼睡,見明歌失蹤一夜,竟然還能找回來,俱是大吃一驚。
崔湄眉眼焦灼,上前來問道:“月娘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