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湄鎮不住這局面。
日後就算她嫁入了皇室,也并不能改變什麼。
崔湄受了一早上的氣,沒好氣地說道:“郎君這是何故?”
她看向在一邊同樣不說話的謝書和秋慕白,都啞巴了是嗎?來她崔家當啞巴?簡直是曠古奇聞呐!
若非父親音訊全無,兩個兄長又是個沒有出息的纨绔,常年流連在盛京的風月之地,母親又被家中的姨娘氣的病倒了,她一個女娘又怎麼會抛頭露面受這等氣!
這分明是她崔府,來的卻個個都是大爺,一個個都沒将她放在眼中。
這麼看來,對她最友善的竟然是月明歌和風眠洲!
謝書凝眉:“謝景煥,你不待在泉城,來清河郡做什麼?”
謝景煥冷淡說道:“等人到齊了再說不遲。”
謝書見狀,心頭大駭,想起昨夜全軍覆沒的暗衛,不禁握緊了指尖,險些站起身來,是他幹的!
謝景煥知曉謝家暗衛的接頭暗号。
他來崔家做什麼?難道是為了戳穿她派人劫殺月明歌?将她從家主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謝書緊緊絞着手帕,臉色隐隐難看起來,瘋狂想着對策!
秋慕白則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視線落在外面的庭院,不知道在想什麼。
崔湄看了一圈,氣呼呼地說道:“那便坐着吧。去盛京的人回來了沒?”
“女娘,還沒。”崔家人弱弱地回道,家主一夜未歸,兩位郎君也沒請回來,崔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女娘,月娘子來了。”
說話間,就見明歌去而複返,新換了一套毛茸茸雪白的夾襖和襦裙,眼眸烏黑水靈,小臉又俏又白,提着裙擺一路疾行而來,走到門庭這邊,又十分端莊大方地放下裙擺,沖着謝景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廳内衆人隻覺得眼睛一亮,連日來壓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崔娘子,有客人?”
崔湄在經過謝書的冷臉、秋慕白的無視之後,對明歌莫名生出了幾分親近,熱情地說道:“謝家小郎君,你應當是見過的?”
謝景煥:“在下謝景煥,前來崔家是為了昨夜的事情。帶上來。”
謝景煥對上明歌的視線,唇角微微上揚,吩咐人将重傷的刺客帶上來。
那刺客奄奄一息,黑衣都被血浸濕,屋内瞬間就彌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屋内女娘們臉色微變,紛紛站起身來。
謝景煥說道:“昨夜我在城外遇到了一夥刺客,身着黑衣鬼鬼祟祟,交手中懷疑他們跟崔家的事情有關,其他人盡數伏誅,隻留了這一個活口。
崔家是自己審還是我讓人審?”
崔湄大喜,見謝景煥年紀輕輕,氣度卻不凡,身上有一股松柏青竹的韌性,連忙說道:“多謝郎君,既然此事跟月娘子有關,不如讓風郎君來審?”
她又不傻,這事崔家是半點不能沾邊的,風眠洲口碑清譽極好,讓他來審,日後總不能再來找崔家的麻煩吧?
風眠洲慢了明歌一步,進門來也将事情聽的清清楚楚,見狀微微皺眉,但是也沒有推辭,看了一眼身後的風三。
風三将人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