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6頁)

不高,不然也不會見個繼女都要這般隆重地打扮,生怕被人挑出一絲錯處,被人說一句閑話。

可見外面傳聞晉國公夫婦伉俪情深都是假的,不過是被秋言喻從江南弄過來哄騙威遠侯夫婦的可憐人罷了。

明歌打量着堂上衆人,衆人也暗暗地打量着她,見她正值妙齡,一颦一笑都極美,難怪國公爺會這麼急着認女,其母想必也是美貌殊色。

國公夫人咬了咬唇,臉色微白,按在檀木雕花的椅子上,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早就知道國公爺花心,但是隻要她一日是國公夫人,就要維持國公府的體面。

秋言喻笑道:“明歌,來見過老太太。母親,這是明歌,是兒子遺落在外的女兒。”

老太太閉目養神,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就沒了。

滿屋寂靜,主子仆人都睜大了眼睛,看戲。老太太這是決意要給女娘一個下馬威,殺殺她的銳氣。

謝書險些笑出聲來,國公府的男人們心機有多深,這些女人們就多好騙。說來也是正常,曆來城府極深的男人都是喜歡騙那些心思單純的高門貴女。

“祖母。”秋玉秀弱弱地喊道,“您睡着了嗎?”

明歌見狀噗嗤笑出聲來,看着滿屋子的豺狼虎豹,懶洋洋說道:“風少家主還未走遠呢,既然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回風家吧。”

秋言喻臉一沉,說道:“明歌,你哪裡都不用去,這裡就是你的家,慕白,你去将禦賜的寶劍取來。”

秋慕白一言不發去祠堂取寶劍了。

正在閉目小憩的老太太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動那柄寶劍做什麼?那是我們晉國公府的命根子。”

明歌見老太太不裝了,笑盈盈道:“父親說,要将那柄寶劍贈予我,免得我初來乍到,被人欺負。”

“什麼?”老太太和國公夫人大驚,異口同聲地叫道。

“冤孽啊,冤孽啊,你怎可将禦賜之物給一個外室之女?”老太太悲憤地捶着胸口,險些氣暈過去,其他人連忙上前去,順氣的順氣,倒水的倒水……

亂成了一鍋粥。

謝書見縫插針地說道:“這樣的命根子怎麼也得傳承到世子的手中,不知道的還以為以後這晉國公府是女娘當家呢。”

“沒錯。”國公夫人見老太太緩過氣來,眼圈一紅,哽咽道,“國公爺,你莫要鬼迷心竅。”

“不好了,老太太又暈了。”

秋言喻看着這亂糟糟的場面,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秋玉秀悄悄将明歌拉到一邊,紅着眼睛說道:“明歌,你别怕,父親會為你做主的。”

明歌見她手都是抖的,也不知道這些年在晉國公府是怎麼過來的,皺起眉尖道:“你怕你祖母和嫡母?”

秋玉秀點頭,小聲說道:“嫡母可憐我,才将我記在名下,我的婚事都捏在祖母和嫡母手中,不敢不怕,還有我阿娘。”

明歌聽她提過她阿娘是秋言喻的外室,無名無分,還是生下秀秀之後,被擡為了姨娘,今日這樣的場面,秀秀的阿娘都沒有資格出現,難怪她雖然是晉國公府的女娘,性格卻膽小怯弱,想必這些年在後宅内吃了不少的苦。

明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沒事,你在一邊坐着吃茶就好。”

她說完,徑自上前走到軟榻前,茶裡茶氣地說道:“呀,祖母這臉色看樣子不太好呀,面門發黑,老眼昏花,心髒肺腑都黑了,大夫呢,再晚來一步,祖母就要去了。”

明歌說着,一把擠開國公夫人,手腳極快地撞了一下謝書,謝書手中的茶盞徑自潑到了老太太臉上,老太太本就是裝暈,被這涼透的茶水一潑,冷的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怒道:“誰潑我?”

滿屋安靜如雞。衆人看着被潑的一身狼狽、氣得發瘋的老太太,見她發髻上還沾了一片茶葉,狠狠地掐了掐腿,免得笑出聲來。

明歌清脆地喊道:“謝書潑的。”

謝書氣的臉色發青:“明明是有人撞到了我,你想冤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