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10頁)

娘哎,全都是一箱一箱的好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府女娘的嫁妝呢。日後若是玉秀縣主出嫁,估計也就這規格了,風家果真是有錢。

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被震懾住了。這位月娘子真是有錢呐。

郝婆子見明歌被自己喊醒之後,呆坐在軟榻上不吭聲,昨夜竟然連衣服都不敢換,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心裡暗暗得意,這女娘好拿捏,以後這箱籠裡的寶貝都得便宜她們了。

郝婆子捏着嗓子說道:“女娘,老奴先幫你将這些東西清點清點,你快些起來洗漱吧,等會還要去松竹堂給老太太敬茶呢。

公府有公府的規矩,不是外面鄉野人家能比的,日後你就與縣主一起學着禮儀規矩吧。”

呵!這狗東西,還敢說教到她頭上來了!

明歌險些冷笑出聲,因被吵醒,還沒完全清醒,一點也不想動,木着臉聽着這婆子唠叨,見她面露貪婪地去檢查她帶來的箱籠,摸着箱籠裡的珠玉擺件,拿起了風眠洲給她收起來的那一尊紅珊瑚玉樹,頓時眯眼,指尖微動,彈出一顆珠子。

郝婆子正摸着這價值連城的紅珊瑚玉樹,突然小腿一痛,一個踉跄跪倒,手中半人高的紅珊瑚玉樹直接被她撞翻在地,碎了一地。頓時滿地都是磕碎的晶瑩剔透的璀璨紅玉。

郝婆子吓得臉色發白,丫鬟們也驚呼了一聲。

隔壁秋玉秀聽到動靜,帶着侍女們過來,看着一地的狼藉,小嘴張大,驚呼道:“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明歌掀了掀眼皮,清醒了幾分,懶洋洋說道:“這婆子打碎了我的紅珊瑚玉樹,這玉樹價值連城,拖出去打五十大闆吧。”

郝婆子哭天喊地地叫着冤枉,原本搬箱籠裡珍寶的丫鬟們吓得連忙放下手中的寶貝,碰都不敢碰明歌帶來的那些東西。

“女娘,你不能打死我,我是老太太跟前的人,這玉樹本就在箱籠裡磕碰碎的,與我無關。”郝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打狗還要看主人,隻有老太太能打死我……”

“你們快去松竹堂,就說女娘要殺人……誰家公府貴女入府第二天就喊打喊殺?要一個在公府服侍了一輩子的老奴的命?”

郝婆子一陣鬼哭狼嚎,擠出幾滴淚來,使喚着丫鬟去報信。今日她來,是老太太授意來給這女娘下馬威的,就算她打碎了這價值連城的紅珊瑚玉樹,有老太太撐腰,女娘也拿她沒辦法。

房間内鬧哄哄一片。

秋玉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進屋來,拉住明歌,小聲說道:“郝婆子是祖母身邊最得臉的人,姐姐,打她就是打祖母的臉,這紅珊瑚玉樹我賠給你吧,我屋内的東西任你挑,别把事情鬧大了。”

秋玉秀說着看了一眼郝婆子,眼神畏懼地躲閃了一下。她以前被祖母立規矩的時候,郝婆子就是打她手心的人,幼年時留下了陰影,即使長大了還是會有些害怕。

明歌掃了一眼,見那刁奴有恃無恐、倚老賣老的模樣,冷冷問道:“你小時候,她打過你?”

秋玉秀垂下頭,輕輕地點了點頭,随即說道:“不過那是我小時候調皮,祖母才管教我的。”

“是呀,老奴跟在老太太身邊,服侍了一輩子,就連縣主小時候,老奴也教過規矩,女娘,你想打死我,折損老太太的顔面,不如去問問國公爺?”郝婆子心生惡膽,見秋玉秀都不敢得罪她,立馬來了底氣,尖酸刻薄地說道,“女娘在公府裡的所作所為若是傳出去,盛京的勳貴人家都是要退避三舍的,日後還有誰家敢上門來議親?”

明歌俏臉冰冷,冷冷叱喝道:“刁奴也配在我面前說教?這就是公府的規矩,奴才都要爬到主子頭上來了?老太太礙着主仆情誼,我可不會。來人,去請父親和祖母來。”

明歌下了軟榻,拔出禦賜的長劍,一劍朝着郝婆子刺去,削掉她頭上的發髻。

郝婆子吓得大叫一聲,癱坐在地,渾身爛成了一灘爛泥,然後看着腳邊的頭發,兩眼一翻,吓暈了過去。

房間内,鴉雀無聲。丫鬟奴仆呆滞地看着一言不合就拔劍的明歌,全都吓的垂下了腦袋,生怕被她一劍削掉了頭發。

女娘跟玉秀縣主簡直一個天一個地,縣主性格軟弱,但是月明歌卻殺伐決斷,昨夜她在前廳那副嬌弱不能自理的模樣,都是假的,假的!

郝婆子簡直是失了心瘋,竟然敢來招惹月娘子,一大清早吵醒她不說,還擅自處理女娘的随身物品,郝婆子要作死,為何要帶着她們一起?

此刻跟着來的丫鬟奴仆們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秋玉秀呆呆地看着明歌,見她冷若冰霜,手持長劍,滿身氣勢威壓如山嶽,令人隐隐透不過氣來,滿屋子的奴仆各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秋玉秀看着滿屋子被震懾住的丫鬟奴仆,久久回不過神來,這些丫鬟奴仆都是常年跟在老太太和嫡母身邊,是她們的心腹眼線,平日裡見了她,連她都是不大看在眼裡的,此刻卻連看明歌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