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10頁)

阿娘定然親眼看到了他殺妻殺子,所以讓他活着受罪,此生再也不能擁有孩子。所有的脈絡清晰起來,明歌已經猜出了所有的真相。

秋言喻臉色俱變,失聲叫道:“這絕不可能,我從姑蘇回來之後,三年後外室還給我生了一個女兒,你又想騙我?”

明歌看向臉色蒼白,惴惴不安的秋玉秀,眼裡閃過一絲的歉意:“對不起,秀秀,秋言喻身上确實有斷情的味道,此毒稀有,在南疆也算是奇毒,隻可能是我阿娘下的,他不可能再有孩子,你應該不是秋家的孩子。”

秋玉秀神情恍惚地跌坐冰冷的地上,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袖籠,如墜冰窟,今日不僅是父親的死劫,也是她的死劫嗎?

她的生父到底是誰?

“來人,去提李姨娘。”秋言喻咬牙切齒地叫道,看向明歌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千刀萬剮。

“我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秋言喻,芬兒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她懷孕八月,即将産子,你怎麼下得去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威遠侯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神情悲痛,顫聲叫道:“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老侯爺說着捂着心口,臉色慘白地倒下去,衆人連忙去扶,将他挪到廊下,順着氣。

秋言喻冷冷地看着一庭院的人,冷笑道:“威遠侯,這死士是月明歌的人,月明歌巧舌如簧,嘴裡沒有一句真話,你們都是見識到的,你們僅憑着柳氏的一句話就想将這種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我告訴你們,沒門。

柳氏出身低,見錢眼開,父母親人都在姑蘇,很容易被人威脅,今日沒準就是柳氏和月明歌合謀誣陷我,根本不足為信,這件事情就算告到京兆府去,也都是誣陷。”

老侯爺聞言,氣的臉色鐵青,呼吸急促,險些氣暈過去。

衆人臉色微微鐵青,沒錯,那個指證秋言喻的死士是明歌找人假扮的,他的話沒有任何用,僅憑着國公夫人說的那幾句話,根本就定不了秋言喻的罪。

當年知道内情的人都被秋言喻殺了,就算秋言喻真的殺妻殺子,也沒有實證,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蕭承業臉色鐵青地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敢做不敢認,反而給明歌潑髒水,明歌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污蔑你?”

秋言喻冷笑:“自然是為了給她娘報仇,洗清她娘身上的殺人罪。”

事情陡然僵持住了。

明歌看着氣得半死的威遠侯和蕭承業,又看了一眼死不認罪、厚顔無恥的秋言喻,皺起眉尖來,這件事情原本就不可能有實證,除非她阿娘能出面指證他,還原當年的真相。

她是不可能讓阿娘卷入這件事情裡來的。

不過,她來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逼死秋言喻,當年阿娘明明可以下劇毒,最後卻下了斷情,讓他斷子絕孫,應該是希望有一天真相暴露,秋家父子反目成仇吧。

這樣秋言喻的晚年絕對會比死還要難受。

她那個溫柔的阿娘,應該是很恨這個男子,選擇了這樣殘忍的手法。

明歌看向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秋慕白,冷冷說道:“秋慕白,你的選擇呢?你父親和滄州軍,你隻能選一個。”

就算沒有實證,晉國公府也必須給威遠侯府一個交代,作為兩家聯姻的後人,秋慕白如果選父親,就得放棄手中的滄州軍軍權,選滄州軍,就得放棄父子之情。這對秋言喻而言,才是最殘忍的事情。

秋言喻陡然醒悟過來,驚慌失措地看向唯一的兒子,說道:“慕白,這女人毒如蛇蠍,你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她就是希望我們父子反目成仇,晉國公府四分五裂,從此一蹶不振,這樣她就會替皇室和世家大族除掉了心腹大患。

你可千萬不能上當受騙啊。”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秋慕白,心中大駭,這才意識到明歌布下此局真正的殺招。京兆府定不了秋言喻的罪,但是秋慕白可以!

她要他們父子反目成仇!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冷如寒冰,鳳眼如利劍一般掃過庭院裡的每一個人,蕭家和秋家早就反目,昭和太子希望秋家滿門抄斬,風眠洲并不希望他和謝家聯姻,外祖父希望父親死,祖母,祖母呢,祖母已經吓的六神無主了。

秋慕白無視謝書,鳳眼定定地看向明歌,沙啞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