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白被一群人攔着,臉色慘白,喘氣坐下來,問了第二遍:“人呢?”
内官率先反應過來,慌忙說道:“月娘子去了毓秀宮,有一隊鐵甲衛跟着,人沒事。奴才這就讓人去請月娘子。”
秋慕白聽聞她沒事,松了一口氣,随即臉色灰敗起來,她沒事,但是也不在承明殿,刺殺他之後就直接去找謝書,好的很,好的很。
她甯可去找謝書,都不肯留在這裡,看他死了沒有。
帝王低低笑出聲來,鳳眼微微狠戾:“不準去。”
說的他求着她來承明殿一樣,說的他沒她不行一樣。秋慕白一腳踢開礙事的禦醫,傷口崩裂開來,鮮血瞬間就染紅了才換的寝衣。
殿内,衆人伏在地上,戰戰兢兢。
帝王臉色陰冷地坐在榻上,這一番動作之後,精神氣比之前還差,心口提的那口氣終于洩掉,徒生一股無力感。
“她去毓秀宮做什麼?”
内官和禦醫們見帝王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和理智,暗暗松了一口氣。
“回禀陛下,月娘子去毓秀宮和貴妃娘娘說了幾句話,便離開,回朝露宮了。鐵甲衛離的太遠,并未聽清内容。”
秋慕白垂眸,鳳眼幽暗地沉思。
明歌是為了風眠洲回中洲的,早在泉城的時候,她就和謝景煥利用九洲輿論,想以帝姬的身份重返盛京,與他正面交手。
蕭缭被他打了幾十大闆,人還困在蕭府。
所以明歌回盛京之後,見的第一個人是謝書。
她見他第一面就是行刺,行刺完,就走,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也不管他的死活,然後去見了謝書。
帝王冷笑了兩聲,眼底迸發出冰冷的殺意,謝書!!!
“讓謝貴妃來侍疾。”
内官連忙小碎步出去,宣謝貴妃來侍疾。
*
陛下遇刺,宮中戒嚴,消息傳回朝露宮裡時,秋玉秀臉色慘白。
夜色一點點地深濃,她在朝露宮裡坐立不安,想去承明殿,卻又不敢去,隻得等在庭院内,派人去打聽承明殿的消息。
這宮裡,誰人敢打聽帝王的消息?
秋玉秀在庭院内等了又等,終于看到有人執燈前來,當前一人赫然就是明歌。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秋玉秀大喜,迎上前去,然後看清明歌籠罩在宮燈下的面容,一身的血迹,身後的鐵甲衛猶如黑暗中的執行者,冰冷陰森。
秋玉秀臉色慘白,駐足不前。
明歌回到朝露宮,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将那盞宮燈放在宮門前,朝着身後的鐵甲衛說道:“到了,你們回吧。”
鐵甲衛們對視一眼,不敢回,但是想到這位娘子那些震驚九洲的傳奇事迹,想到她殿前行刺,陛下卻不肯傷她分毫,最終退守夜色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秋玉秀見那些鐵甲衛都走了,臉色這才恢複了幾分氣血,上前來緊緊地握住明歌的手,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明歌見她在庭院内等了一段時間,鬓發上還帶着潮氣,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說道:“秀秀,你這兩年為何沒有改回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