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聽說了你在宮中的壯舉,聽說你當着秋慕白的面罵他穢亂宮闱,還要以死明鑒,有些膽識,還以為這一次你要被打死呢。”謝景煥慢條斯理地打趣着。
蕭缭險些蹦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如今宮裡那位就如同瘋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瘋,要是知道謝景煥來蕭家,他沒準又要被打的下不了床。
“我府上有陛下的耳目。”
謝景煥冷笑:“說的泉城沒有似的,大不了再打一頓,死不了。”
蕭缭:“……”
蕭缭:“你來做什麼?”
“明歌在宮裡如何?”
蕭缭搖頭,歎氣道:“不太好。”
他離開時,秋慕白拽着明歌去了承明殿,剛才看禦醫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宮裡沒準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明歌就沒有交代你做什麼嗎?你留在盛京總有事情要做吧?”
謝景煥握緊手中的劍,搖頭道:“她不想連累我,什麼都沒有說。我才來問你。”
蕭缭眯眼,沉吟道:“如今你還真的能幫得上忙。謝書說風眠洲可能在宮中,明歌為了保他性命,要入道門修道,明日我會繼續上折子,你派人在九洲各地将消息傳出去,就說帝姬要入道門清修,為國祈福,為萬民祈福,到時候陛下被萬民架在火上烤,想不同意都難。”
“入道門?”謝景煥一驚,“這你也同意?”
“一開始我與你一樣接受不了,不過,你不懂陛下的瘋癫勁兒。”蕭缭想起今日被打的半死時,陛下身受重傷還要冒雨前來,在雨中看明歌的眼神,那眼神透着一股瘋勁,讓他心驚。
或許他從來都看錯了陛下對明歌的執念,甚至他有種荒謬的感覺,秋慕白這些年隐而不發,在無數次的選擇中,都選擇的帝位,放棄了明歌,但是越是壓抑,越是可怕。仿佛一個人将心思藏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方,人人都以為他的執念是帝位,或許他奪帝位也是為了明歌。
如此下去,不是秋慕白徹底瘋掉,就是明歌與他同歸于盡,與其等将來事态一步步失衡,不如萬民請願,逼着陛下做決定。
先入道門清修,保住風眠洲的命,至于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總之,明歌不能待在帝宮裡。
謝景煥冷笑:“我早就知道他是個瘋的,明歌此次入盛京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她把六長老和小草都托付給我了。
我這就傳訊給九洲各地,推波助瀾。”
蕭缭撐起身子,指着桌案上的文房四寶,啞聲說道:“你扶我一把,我起來寫折子。”
謝景煥一臉嫌棄道:“你如今這模樣,寫的了字嗎?”
蕭缭氣道:“你來寫?”
謝景煥慢悠悠地仰頭看天,他又不是朝堂命官,他寫個錘子。
“大人。”門外傳來管家的敲門聲,“老爺讓我來告訴大人一聲,盛京城外面都傳遍了,說月娘子要為國祈福,為萬民祈福,拜在莫問道長的門下,入道門清修。九洲同賀。”
謝景煥和蕭缭一驚,消息傳的這般快?何人推波助瀾的?
蕭缭:“知道了。”
管家無聲地退下。
謝景煥若有所思地眯眼:“你爹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