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站在酒店長廊上,給南美方打了一個電話,接受了對方會面和談的要求,并且将地址定在第三方的總統府。
整個南美都在SJ的掌控之下,總統府不過是他們推出來的代言人,傅先生到了南美,就如同羊入虎口。
文理挂斷電話,看着外面深濃的夜色,沉默良久,發了一個秘密信息:“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人。”
他永遠站在陸總這邊,但是,陸總和傅先生的這場對弈已經影響了無數人,雙方若是血拼,隻會兩敗俱傷,而且他内心的天平是傾向SJ的,SJ擁有足以毀滅地球的武器,他怕陸總,或者說陸總體内的那隻千年老鬼瘋起來,能毀滅世界。
他希望能勸退傅懷瑾,除非傅先生知曉如何對付那位高祖陛下。
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對方無比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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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香的後遺症就是長歌做了一夜紛雜無序的夢境。
夢裡她一會兒走在繁華的盛京城街道上,在元宵燈會上找着人,那人一襲青衣帶着面具,她取下面具,對方的臉卻變成了秋慕白的臉。
一會兒是細雨綿綿的青山道觀,雨水打濕牆角的桃樹,她坐在道觀裡看着幾朵早春的桃花稀稀拉拉地盛開着,師父從後山酒醒,喊道:“夢山,為師夢到你被關在塔裡十年,你莫要下山去,知曉不?”
好似她生來就在道觀,山下那些都是她坐在桃樹下做的一場十世輪回的夢。
長歌陡然驚醒過來,看着面前陌生的酒店房間,從漫長的歲月裡回來,沉默寂寥地按着生疼的太陽穴。
門外,文理不輕不重地敲着門,沉聲說道:“秋小姐,傅先生到南美了,下午三點鐘在總統府有一個三方會談,陸總說,您也要參加。”
長歌緩了數秒鐘,聲音沙啞道:“誰?”
她起身,打開套房的門。
門外,文理見她眉眼清冷如月,周身都透着一絲不沾紅塵的冷漠,震驚道:“傅先生,傅懷瑾,您不會也忘了吧,他是您的現任男友。”
昨夜那個秘密信息隻是他的私心。
若是傅先生看到現在的秋小姐,那畫面他不敢想象,一向斯文俊雅的傅先生要是瘋起來,那……。
長歌眼底的溫度回暖,許久,沙啞說道:“想起來了。”
是傅懷瑾啊。
三方會談在下午三點,時間充裕。
窗外陽光明媚,長歌坐在露台上,慢悠悠地吃了一頓午餐,點的是一桌子素食,南美這邊有中餐大廚,不過做能做出美味素食的卻很少,文理臨時去找大廚,險些耽誤時間。
等她吃完午餐,時間就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所以,第三方會談,她不可避免地遲到了。
“酒店到總統府是二十分鐘路程,陸總,秋小姐,我們遲到時間在十分鐘以内,對方應該不會有意見。”
賓利車上,秋慕白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們等,是應該的。”
文理沉默,陸總可是一個時間觀念無比強的人,算了,他适應适應。這人是高祖陛下秋慕白,不是他追随的陸西澤。
文理看向後座的秋長歌,低聲問道:“秋小姐,以後一日三餐都是素食嗎?這樣會對您的健康不利,需要我為您聯系營養師,搭配營養餐嗎?”
長歌搖頭:“我修道,不沾葷腥。”
文理長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給點暗示,救命,秋小姐怎麼一夜過去就修道了?這是哄騙高祖陛下,還是哄騙他?
傅先生趕緊來吧,一個高祖陛下就讓他心力交瘁了,再來一個修道的秋小姐,他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