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看着他清俊的眉骨,含笑的眼眸,優越的骨相,似是看到了一千年那個風雅無雙的世家郎君。
原來他們連氣質都是相像的,不急不躁,沉靜如山水墨畫。
即使沒有第一世的記憶,依舊會喜歡上的人。
長歌眼底凝結千年的冷漠和寂寥稍稍淡去,隔着人群,對着他颔首一笑。
秋慕白臉色微冷,上前來握住她的手,低聲威脅道:“你不該對他笑。”
她越是對他笑,越是置傅懷瑾于死地。
長歌擡眼看他俊美的側臉,冷淡地“哦”了一聲。
“你不擔心他?南美是我的地盤。”秋慕白危險地眯眼。
長歌偏過臉,湊近他,微微一笑道:“荒野裡的獅子早就習慣了搏殺,無論是你,還是他,死誰我都不會心疼。陛下,時代不同了,女人已經不用依附男人而活,女人同情男人,便是苦難的開始。”
秋慕白定定地看着她,在一群南美高官惴惴不安的視線下,露出笑容,挽着她的手腕,低聲說道:“那你别同情朕,朕千年來不死不滅,永立不敗之地。”
秋長歌:“……”
千年老鬼,還是帝王命格的老鬼,是有些頭疼。且不說大部分高深的道門術法在這個時代施展不出來,就算能,對付秋慕白也夠嗆,她要找的是秋慕白的死穴。
“走吧。”秋慕白親密地挽着她,在一群高官中向會議室走去,鳳眼挑釁地看向傅懷瑾,微笑道,“傅先生親自出來迎接?不勝榮幸。”
傅懷瑾溫文爾雅的面容沒什麼表情,隻是看了看長歌,然後優雅地點頭:“幾步路的事情。”
不卑不亢,且十分的低調謙虛。傅懷瑾身邊随行的幾位外交專員則忍無可忍,覺得傅先生實在是太給陸西澤臉了。
這厮綁架秋長歌,将人綁到了自己的地盤,傅先生不遠萬裡過來和談,他還這般嚣張,真以為傅家好欺負。
“秋小姐,您沒事吧,如今外界還不知道您被綁架的事情,不過高層對此很是關注,若是綁架的事情洩露,隻怕會引起國際輿論。”随行的外交專員越過陸西澤,看向秋長歌,明裡暗裡地敲打着這位SJ的總裁。
秋長歌不是一般的明星,她的粉絲遍布海内外,而且是娛樂圈這麼多年唯一一個紅的發紫的明星,此紅非彼紅,而是立場紅的發紫,要是綁架的事情洩露,到時候引起國際輿論,SJ隻怕要人憎狗嫌,人人喊打了。
秋慕白嗤之以鼻。
長歌看向那年輕的外交專員,微笑道:“陸總是我前夫,對我一直都是以禮相待,我們之間有一些股權分割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所以才會來南美一趟,連累諸位受累。”
秋慕白是什麼人,那是跳脫三界輪回之外的存在,壓根就不會在意國際輿論以及外交威脅,說白了,秋慕白恨不得世界毀滅,這些輿論威脅和外交立場對他沒有半點約束力。
“您客氣了。”幾位外交專員内心十分的舒坦,不愧是傅先生喜歡的人,說話為人處世都令人十分的舒服。
“走吧,别站着說話了。”秋慕白拉着長歌,一路上了三樓的會議室,餘光挑釁地看了一眼傅懷瑾,第一照面,他就輸了,或者說,從他自己直飛南美,他就一敗塗地了。
總統府的會議室富麗堂皇,此次的三方會談和以往的國際會談不同,第三方隻是提供場地,閑雜人等都盡數被攆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内,隻餘下長歌,傅懷瑾,秋慕白三人。
氣氛有一瞬間的尴尬。
秋慕白居高臨下地看向傅懷瑾,懶洋洋地開口:“傅先生,之前你潛伏在海神号上,跟秋長歌接上了頭,想必你也知道了,朕不是你所認識的陸西澤。朕來自一千年前的大盛朝,算起來還是秋長歌的曾曾曾……祖父,開國帝王。
你就随着她喊朕,高祖陛下吧。
介紹一下,這位是明歌,在朕的那個朝代,是大月國的小國主,史書上沒有記載的,因為所有的史書都是當權者的記錄,朕讓他們寫什麼,他們就寫什麼。”
傅懷瑾清俊溫雅的面容微微凝重,沒有看向長歌,冷靜沉穩地說道:“高祖陛下,既然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如直接說出你的條件,您此次重返人間要的是什麼?長歌不是你口中的明歌,除非你能給出證明,或者她自己承認。”
傅懷瑾說着,心口微縮,克制地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