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4頁)

傅懷瑾說着,心口微縮,克制地不看她。

這一場談判,他本就處于劣勢,再不能受到任何的幹擾。

長歌垂眼看着擦得發亮的會議長桌,眼觀鼻鼻觀心,男人的事情她不摻和,或者說,這件事情她不能有任何的傾向,必須一碗水端平,否則後果很糟糕。

“證據?”秋慕白鳳眼玩味地眯起,“傅先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就沒有發現秋長歌的變化嗎?我要的很簡單,我來找我的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要帶走她,麻煩傅先生以後都不要來找明歌,至于你要的證據,抱歉,朕做事從來不講究證據。”

狂妄至極。

傅懷瑾沉着冷靜地開口:“抱歉,長歌不是明歌,她是我的未婚妻,此次我前來南美,就是來接她回家。

陛下若是執意搶我的未婚妻,隻怕會将SJ徹底地拉入泥潭。

據我所知,高祖陛下,您不是一手創立SJ的陸西澤,您還不知道如何行使SJ的最高權限吧,若是傅家連同中東、歐洲對SJ進行圍剿封殺,陛下以為您的帝國能撐多久,黑市裡,無數組織和殺手想要您的命,你難不成還能帶着長歌回到你的朝代不成?

您如今手上的籌碼,不如我的多,陛下。”

這個世界終究不是秋慕白所處的朝代,他一個古代帝王在現代倚靠的全是陸西澤打下的江山,偏偏陸西澤那人心機重,戒心也很強,秋慕白并不知道如何行使SJ最高權限,所以這一場無煙的戰争,SJ并不占上風。

秋慕白俊美冷峻的面容微沉,冷冷說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朕能輕易捏死這具身體裡的意識體,然後毀滅世界,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帶着明歌重返大盛朝,是個不錯的選擇。”

傅懷瑾臉色微微蒼白,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地方,因為秋慕白來自一千年前的世界,若是他真的有通鬼神之能,将長歌的意識帶回去,那他就永遠失去了她。這場戰役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長歌聽到此處,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笑話,秋慕白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不知道是怎麼弄成的,他一個開國帝王,難道還通鬼神之術?就連她,入道門清修十年,讀遍古籍道術也沒有這樣的能耐。

此非大神通不可成,就連她師父,也隻能以桃木燃灰,殘留一絲念力,在輪回裡指引她,秋慕白這話是侮辱人的智商了。

“你笑什麼?”秋慕白俊臉一沉,“明歌,你懷疑朕做不到?”

長歌擡眼,淡淡說道:“陛下,我隻是以你的秘香入夢,做了一場夢,如今夢醒,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不過夢裡的世界是真實的世界嗎?陛下這話就是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要是您能回到那個湮滅的朝代,那得是多大的功德,多大的道術才能成的?

您都活了一千年,難道時間根本就不存在嗎?如果時間根本就不存在,三千世界并存,那我隻能祝您成功。”

傅懷瑾聞言,目光雪亮,所以,高祖陛下根本就做不到?

秋慕白臉色微冷,知道自己騙不過她,畢竟明歌可是道門之人,她大月國本就來曆神秘,有諸多九洲不知曉的秘密和術法。

“看來你還是不認為自己是明歌,還是你以為他是風眠洲?”秋慕白鳳眼淩厲道,“風眠洲早就死了,一千年後的傅先生不可能是你夢裡的那個人,而你也不是我的後代,你是大月山的月明歌。

事到如今,你還不清醒?”

風眠洲?傅懷瑾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眼眸微深。

長歌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桌沿,面對帝王威壓,毫不懼色,淡淡說道:“我做了一世月明歌,九世的秋長歌,陛下,不如你來說,我是誰?

就算我是月明歌,我們都入了輪回,為何陛下就能不生不死呢?你是什麼東西,陸西澤又是什麼東西?還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編造的謊言,你根本就不是秋慕白,你隻是一隻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妄圖奪舍帝王轉世,重返人間。”

長歌站起身來,言辭淩厲,字字句句直戳秋慕白的心窩。

今天,她就要逼瘋他,亂他的陣腳,讓他露出馬腳來,盜取秋慕白藏在心底的秘密。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沉的能滴出水來,額頭青筋暴起,面對秋長歌的質問,暴戾道:“朕乃九洲人皇。”

“陸西澤才是高祖陛下的轉世,你什麼都不是!”

“他不過是朕養在神龛裡生出來的執念,是朕精血所化,是朕的分身,是妄圖從朕魂魄裡分裂出來的叛徒!是朕一生的投影,是僞帝王……”

秋慕白鳳眼猩紅地怒道。這具身體不過是他的執念所化,是叛徒,若非這具分身跟着明歌輪回轉世,騙過了他,他又怎麼會渾渾噩噩地渡過一千年,他本該在第二世就找到明歌。秋慕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若是還活着,隻怕要将當年的大巫從墳墓裡拖出來,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