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伸手抱住他,眉眼彎起來,低低笑道:“你第二次跟我發脾氣了,還以為你是聖人脾氣,都不會發火的。”
“瞎說,第一次是哪一次?”傅懷瑾心口發軟,卻冷着臉問着,他這是第一次生氣,不僅生氣還吃醋,衡音那個小丫頭算什麼?跟她認識不過兩年,怎麼感覺在長歌心目中,那小丫頭比他還重要?
前世對她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傅懷瑾又不禁開始内耗,長歌這麼看重前世,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因為前世那個人?
“金陵那次。”長歌敏銳地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氣壓,踮起腳尖去親他,結果磕到了他的下巴,頓時疼的“嘶”了一聲。
傅懷瑾急急地扶她,去看她撞疼的嘴角,結果被她猝不及防地親了一下,這一下滿腔的怒氣瞬間就被澆滅,甜的心口都冒泡泡。
傅懷瑾摸着自己被她親的臉頰,反客為主俯身将她壓在柔軟的沙發裡,肆意親吻了一番,這才放過她,聲音暗啞道:“以後不準再算他人的命盤了,就算是我的命盤也不行。”
他隻希望她好好的,不要觸及任何規則之外的事情。
這一次的失明長達四個多月,他已經十分的焦慮心慌了,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長歌見他氣消了,點頭沙啞說道:“口渴了。”
傅懷瑾眼眸暗了暗,看了看她被吻得嫣紅的菱唇,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喂到她嘴邊。
長歌喝了水,感覺危機解除,這才懶懶說道:“剛才的話沒說完,衡音的命盤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傅懷瑾将人攬到自己懷裡,眯了眯眼。
“姻緣宮很奇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的正緣不在這一世。”
傅懷瑾撫摸她的動作一頓,眼眸陡然一深:“你的意思,她這一世孤獨終老?”
長歌搖頭,低低歎氣道:“不知道,自從上次施展觀星術之後,反噬太嚴重,道法消散的厲害,已經看不到他人的命盤。如果不是我的緣故,那就是衡音的命盤和之前的我一樣,前世因果未了,延續到了這一世。
隻是我對她後來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道要怎麼幫她。”
長歌不禁想到了前世的謝景煥,這一世的澤越,這四個月澤越再未出現,但是她卻有一種模糊的感覺,感覺他們還會再相見。
“那就順其自然。”傅懷瑾溫柔地撫摸着她的發絲,低低說道,“我們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等你眼睛恢複了視力,我們再幫其他人。”
長歌點頭,隻能如此。
“長歌,我一直想問,在你的故事裡,宋星河和陸西澤都有前世記憶,為何我沒有?你就不擔心,會找錯人嗎?”傅懷瑾低啞開口,手臂不自覺地收緊。
長歌聞言微愣,許久低低笑出聲來:“我一開始确實找錯了,以為陸西澤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傅懷瑾臉色陡然一白,一點點地難看起來,一言不發地抱緊她,就算找錯了人,他也不會放手。
長歌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我才漸漸領悟到,或許這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看我們曆經十世,是否會在人海裡走散。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有看清因果的脈絡,看不到最開始的緣起,隻看到了緣散,而你也沒有任何有關前世的記憶。
可我還是看到了你,你也看到了我!”
長歌聲音漸漸溫柔起來。她從黑暗中初醒時,看到身邊的陸西澤,以為上天想彌補她前世的遺憾,将宿敵和初戀送到了跟前來,就算她心硬如刀,依舊會感受到幾分的慰藉,後來在一次次的入夢,一次次的輪回中,她才從那些深濃的迷霧中看到了始終伴随着她的身影。
直到第一世的記憶覺醒,她才了然大悟,眼前人就是心上人。她是先喜歡他,後才發現眼前人就是前世的愛人。那一瞬間,莫名有了一種情感的圓滿。
隻是她的喜歡從來都淡,所以從不宣之于口。
傅懷瑾嘴角忍不住上揚:“好像我們是在一起之後,你才想起第一世的記憶,傅夫人,有人告訴過你,你其實很會說情話嗎?”
他突然不再糾結他對前世一無所知這件事情。
長歌淡笑:“沒人說過。”
“可能因為我是第一個聽到你說這些話的人。”傅懷瑾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