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這些年來所過的生活都是副本一樣。
他如同一個被編輯好的程序,一直在朝着副本的方向走。覺醒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意識到自己丢失的記憶,看清了自己的來路,也知道了他要走的路。
“澤教授,不會吧,你沒有暗戀過人嗎?沒有追過女生?”衡音吃驚地捂起小嘴,她高中時就有暗戀的人耶,澤越都三十出頭了,就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嗎?
澤越剝鳥蛋的動作一頓,将滾燙的鳥蛋放在荷葉上,見她促狹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暗光。
“有過,不過對方已經有了生死相許的郎君,我便祝福了他們,後來……”
後來呢,後來他沉迷劍術,走了一條極緻孤獨的路,所以從來不曾回頭看看身邊的人,直到她死的時候,都不曾明白她的心意,也沒有給過任何的回應。
這何嘗不是一種虧欠。
“那你還是挺紳士的,沒有去強取豪奪。”
澤越聽着她的用詞,微微一笑:“強取豪奪對于強者來說,無用。有些人像是九天之月,誰又能上九天攬月?”
衡音皺着鼻子說道:“那還是澤教授性格善良的緣故,願意成人之美。不過你這樣的,容易吃虧,小說裡永遠隻能當男二,混不到男主。
像陸總那樣的,妥妥的霸總,傅哥看着溫潤如玉,骨子裡對長歌姐占有欲可強了,最會扮豬吃老虎,也能當男主……”
衡音頭頭是道地評論了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強勢的男人,都無法抱得美人歸。
澤越唇角微微上揚,她是小說看多了吧!不過她如今這樣天真爛漫,和前世未出嫁時一模一樣,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澤越心情陡然一沉,将思緒拉回來。
“叫花雞要好了,山上的香料不多,我走的時候隻帶了一些花椒和胡椒粉,味道可能有些寡淡。”
衡音見他從火堆裡扒拉出包裹的完完整整的叫花雞,興奮地搓着小手說道:“帶鹽了嗎?”
澤越從背包裡取出一小罐海鹽。
衡音興奮地歡呼一聲:“澤教授,你簡直是我的神!”
什麼人會随身攜帶鹽巴啊?
澤越笑而不語,他隻是以防萬一才帶了調料品,這算是劍客的本能吧,四海漂泊,喜歡将能帶的東西都帶上,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澤越打開荷葉,一股清香彌漫在廢棄的寺廟裡。
衡音:“澤教授,我們在寺廟裡吃叫花雞,佛祖會不會不高興呀?雖然這裡已經荒廢很多年了,但是到底是寺廟耶。”
澤越:“不會,佛渡世人。”
澤越将撕下來的雞腿遞給她。
衡音興奮地接過來,小口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耶。”
“嗯。”澤越細細地将叫花雞撕開,用荷葉包着,遞給她,見衡音吃的眼睛彎彎的,比自己吃還要高興。
“澤教授,你也吃呀,你以後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吧。”
衡音内心嘤嘤嘤,澤越現在在她心目中已經是超越宋哥的存在,澤越簡直是十八般武藝全能,樣樣都會,外表看着那麼冷,那麼不容易接近的人,沒有想到私底下這麼溫柔。
武俠小說裡,澤教授這樣的就是那種冷若冰霜,實則擁有一顆金子般内心的俠客吧!
澤越吃了幾口,補充了一些體能就不再吃,餘下的都留給了衡音。
等吃完飯,濕透的衣服烤的又幹又暖和,破舊的寺廟也遮擋住了外面的暴風雨,衡音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也不知道我爸媽和長歌姐會不會為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