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飯,濕透的衣服烤的又幹又暖和,破舊的寺廟也遮擋住了外面的暴風雨,衡音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也不知道我爸媽和長歌姐會不會為我着急。
好希望明天一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們。”
“累了就睡,我守在旁邊。”
衡音點頭,累的往睡袋内膽上一躺,就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澤越看着她被火烤的紅撲撲的小臉,臉上髒兮兮的還有着泥巴,頓時微微一笑,從背包裡找出幹淨的毛巾,用熱水沾濕,一點點地擦拭着她的小臉和手腳。
旁邊的大媽見他這樣細緻地照顧,八卦地說道:“小夥子,你們倆是在處對象吧?這小姑娘人好,你人也不錯。”
澤越手中動作一頓,下意識地縮回手,許久用低的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是,她是我妹妹。”
“小夥子,騙騙大媽我就算了,别騙了自己。”
大媽吃完瓜,心滿意足地翻身去睡覺了。
荒廢破舊的寺廟裡,佛像無悲無喜地俯視衆生,村民們窩在破舊發黴的棉被上囫囵地對付一夜。
澤越拽下架子上烤幹的外套,蓋在衡音身上,許久低聲說道:“睡吧,衡音。”
人生來無記憶,不記得前塵往事,是諸神的仁慈。他希望她永遠隻做快樂無憂的衡音,不做前世的小草。
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澤越拿過衡音的衛星電話,走到寺廟門口,看着外面的暴雨聲,接聽。
“衡音?”電話那頭,傳來秋長歌清冷的聲音。
“秋老師,我是澤越。衡音平安無事。”
電話那頭,秋長歌剛落地,看着外面烏雲壓境,暴雨連連的城市,頓了頓,清冷開口:“澤教授,你脫離隊伍了。”
方震給她打了電話,說了澤越的事情,秋長歌也從各方信息中了解澤越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
現在種種迹象都表明,他可能就是謝景煥。
事到如今,秋長歌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因為她的緣故,跟她羁絆極深的故人一一意識覺醒,想起了前世的記憶。
長歌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如果澤越真的就是謝景煥,那麼第一世的記憶,唯有他們兩人知曉。
澤越聲音放的極輕:“抱歉,我沒有想到衡音會中途回來找我,這邊暴雨已經釀成了天災,如果不提醒當地的百姓,會有很多人在暴雨中喪生。
無論如何,我會平安将衡音送回帝都去。”
他剛回國,國内根基淺,沒有秋長歌和傅懷瑾的人脈權勢,但是他也有他的鈔能力和關系。最遲明天,等到大家都意識到這場暴雨乃是天災的開始,他就帶着衡音離開此地。
秋長歌沉默了一下,認真地說道:“澤教授,這一次的天災僅僅隻是開始,現在受災最嚴重的華中地區已經開始轉移民衆,你和衡音改變不了局面。
趁着災情沒有惡化之前,你帶着衡音過來跟我們彙合。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們嗎?”
澤越瞳孔一縮:“不用。”
即使劍道不複存在,他一個人也能護住衡音。
澤越看着猩紅閃電劈開厚重的雲層,一字一頓地問道:“秋老師,這一次的天災是不是在您的預料之中?”
她到底是不是明歌?是否擁有前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