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越皺眉,對她的耐心徹底告罄,于感情上,兩人根本就沒有談情說愛,沒有要負的責任,于道義上,喬荞去澤教看望他父母,兩家有利益關系,他可以适當補償,旁的他就不知道要負什麼責任了。
甚至兩家都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隻是雙方接觸中就暴露了太多的問題,再後來他意識覺醒,就更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喬荞說着就開始哭,這一下看過來的視線就更多了。
衡音原本正挽着澤女士的手,嬌嬌糯糯地向她請教建築上的問題,見澤越和喬荞那邊好像談崩了,喬荞竟然開始哭了,頓時暗叫不好。
澤越這個直男,竟然把女孩子惹哭了,這一下他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阿姨,晚宴好像要開始了,我們去喊澤越進場吧。”衡音笑盈盈地說道,這個時候就該溜之大吉啊,再聊下去隻會掀起更多的風言風語。
衡音說着拎起裙擺,就朝着澤越走過去,拉着他的手,直接就走。
澤芸看着這笑容燦爛如鮮花一般的小姑娘,見她年紀雖然小,但是比澤越更會處理人情世故,她兒子在她面前宛如呆瓜。
這小姑娘身上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氣,是青春的味道,而且愛笑,不怕生,即使她冷着臉,這小姑娘也會笑盈盈地找着她不擅長的話題,像個暖心的小棉花糖。
如果她有女兒,理想中的小女兒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衡音動作太快,一把拉走了澤越,喬荞都沒來得及反應,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穿過人群走遠了,頓時氣的跺腳。
這小明星,滑溜的如同泥鳅,太可惡了。她醞釀了一晚上的戲,結果主角走了,怎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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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音拽着澤越沒有進晚宴的會場,而是穿過人群,到了會場外面的小花園,踩着路燈下面的影子玩耍。
澤越一臉疑惑地看向她,不進場嗎?
衡音笑眯眯道:“你傻呀,那姑娘都哭了,你要是不走,明天還不知道傳出多麼離譜的傳言呢。”
澤越點頭,嗓音微微低沉:“是這樣沒錯。”
人言可畏。明明他和喬荞之間沒什麼,現在也傳的好像有什麼一樣。
“澤越,如果你當初沒有回國,會不會就跟她結婚組建家庭了?”衡音認真地問道,這對她很重要。一直以來,都是她單方面地喜歡澤越,一開始覺得他長得好,明明性格有些清高孤傲,偏偏又帶着曆經滄桑的豁達。
這男人就像是深埋在地下的陳年老酒,需要一點點地剝開外面層層的包裝,才能品到裡面最美的佳釀。這對于年輕的她來說,有一種緻命的吸引力。
隻是喜歡歸喜歡,如果他們三觀不合,那她也不會強求。感情這種事情是強求不得的,就看前姐夫陸西澤,他那樣愛長歌姐,也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但是姐姐還是選擇了傅哥。
有時候,光喜歡是不夠的,或許也需要一些緣分。
澤越沉默數秒鐘,說道:“不會。”
他回憶起那段黑暗自我懷疑的時光,一切早就有迹可循,他見到喬荞的那一日,喬荞站在會所門口的角落裡哭,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微微側臉無聲地擦着眼淚,他腦海中似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那一瞬間動了心思,就像是冰面裂開了細縫,帶着一絲隐晦的暗痛。
所以他見了喬荞的第一面就選擇了她。
然而這隻是開始,和喬荞接觸以後,他回去破天荒地開始頭疼,徹夜無法入睡,再然後就是記憶一點點地覺醒,他三十年的人生開始一點點地崩塌。
後來澤越常常想,那一面不是心動,隻是在人群裡瞥見了一道剪影,覺醒了他遺忘了千百年的記憶,也記起了那個早就走散的人。
喬荞和衡音側臉有一些相像。
“真的不會?她長得就是一副很惹人憐惜的小白花模樣呢。”衡音聲音微微上揚,努力壓制着喜悅。
澤越見狀微微一笑,說道:“真的不會。”
她沒有發現嗎?她不笑的時候,也是一朵很惹人憐惜的小白花。隻是她從小就在蜜罐裡長大,所以大多時候都是笑的如小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