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第7頁)

崔玉壺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戳破三叔四叔這不要臉的嘴臉,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崔氏和謝氏争權落敗,能留下一條命就算善終了。當年謝氏老太爺也沒有趕盡殺絕,還出面維護,給他們崔家留了一條活路。

崔家之所以走到今日這般慘境,完全是子孫自己作的。他幼年時,家中尚且有餘糧和銀錢,雖說不富裕,但是也衣食無憂,父親過世以後,二叔将家産賭的精光,三叔四叔好吃懶做,不務正業,導緻妻離子散,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幾個叔伯憎恨謝氏,無非是給自己的自甘堕落找借口。

至于祖父,這些年為何憎恨謝氏,他覺得或許祖父憎恨的隻是他和謝氏老太爺的那份年少友情,終究是在權勢之争中走的猙獰破碎。

隻是如今謝氏老太爺已經病逝,這份恨意就無處安放了。

崔家老太爺敲着拐杖,聲嘶力竭地叫道:“誰都不準去,今日誰出這個門,我都打死誰!”

崔家三爺、四爺瞬間就如同洩了氣的氣球,扔了手裡生鏽的菜刀和鋤頭,坐在雜草叢生的荒蕪院子,唉聲歎氣。

“爹,二哥要賣書,你不肯,咱要去找謝氏報仇你也不肯,三哥要去謝家訛點肉吃,你還是不肯,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呐。

要我說,幹脆把這溫泉莊子賣了,咱搬到鄉下去住。現在城中不少世家都想買莊子,這西郊好的地段早就被占完了,咱家這莊子值不少銀錢呢。我打聽過了,值整整100兩銀子呢。”

崔家老太爺氣的兩眼直翻,險些昏過去。

崔玉壺冷冷說道:“四叔,你少說幾句吧,祖父身體本就不好。這是祖宅,賣不得。”

崔玉壺扶着老太爺坐下來,淡淡說道:“祖父何苦與他們置氣。”

崔家老太爺看着跟前的長孫,老淚縱橫,還得是玉壺啊,老三、老四那些眼皮淺的東西,區區一百兩銀子就想賣祖宅,一百兩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他們還要賣藏書,那是他們家翻身的根本啊。

“玉壺,是祖父錯了,祖父不該為了那一口氣,不讓你去參加科考。以你的才學若是能參加科考,必能高中的。”

崔玉壺垂眸,拍着老太爺的後背,給他順着氣,淡淡說道:“是孫兒自己不想參加科考,與祖父無關。”

科舉的這一條路早就被堵死了。他若是參加科考,必要效忠于謝氏,這要置祖父于何地?置崔家于何地?若是背井離鄉前去盛京,也不過是黃粱美夢終成空。

以如今泉城和盛京的關系,以新帝的手段和秉性,也非良主,而他不做心機深沉的佞臣。

“祖父,我想經商,走海運。”崔玉壺擡眼,說出自己深思熟慮的打算。

科考路已死,他想經商,走通海運之路,重振崔家。

第6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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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經商?走海運?

崔家老太爺和三爺、四爺全都傻了眼,這小子是瘋了吧?海上多危險,一個浪頭打過來,船就沒了,那賺的都是買命錢。

老太爺拄着拐杖,說道:“不行,你去參加科考,走仕途才是你的命。”

崔玉壺淡淡說道:“祖父,科考已死,泉城如今無異于是國中國,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除非為謝氏效命。”

崔家三爺四爺對視一眼,沒懂什麼意思,但是他們聽出來了。

“那大侄子還是去經商吧。”

“就是就是,大侄子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萬一一夜暴富呢。”

反正隻要崔玉壺能賺錢養一大家子就行,管他是走科考仕途還是經商呢。

“你們倆住口。”崔家老太爺動了氣,恨不能拿拐杖将這兩個沒出息的不孝子打死,這說的是人話嗎?

海運是想走就能走的嗎?崔家連船舶司的文書都拿不到,連本金都沒有,拿什麼去賺錢?他們崔家就剩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了,要是玉壺出了事情,那他也兩腿一蹬,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