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7頁)

“你來做什麼,他就來做什麼?”謝景煥擦拭着手中的鐵劍,冷冷說道,“一樣的讨人厭。”

趙不凡險些罵娘,但是此刻見謝景煥和他劃清距離,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沒錯,他不是來送密信,他是來監視謝景煥這個危險劍客的。

他是盛京的鐵甲衛統領,維護盛京乃至帝宮的安甯,是他的職責所在。相反,蕭缭為什麼來此,就值得深究了。

趙不凡冷笑:“右相大人出現在此,陛下知道嗎?”

陛下對泉城,對謝氏忌憚甚深,蕭缭卻私底下和謝景煥見面,說出去,大家誰都摘不幹淨。

蕭缭:“陛下不知道,但是守城軍知道。”

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微笑道:“若是在謝家主的藏身之地發現趙大人的屍體,你覺得趙氏和鐵甲衛能摘的幹淨嗎?”

“今日我不是來找你的,你我之間的恩怨暫且不提。”

蕭缭也懶得搭理這個難纏的鐵甲衛統領,看向謝景煥,一字一頓質問道:“你來盛京做什麼?”

這才是陛下最想知道的答案。

謝景煥,來做什麼!

第708章

走,或者死!

謝景煥,來盛京做什麼?!

蕭缭和趙不凡齊刷刷地看向庭院中以劍鞘抵地,站如松柏山嶽的劍客。

他來盛京到底是做什麼?刺殺陛下?還是推倒衆生塔?無論是哪一項,都無異于蚍蜉撼樹!

庭院内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北風卷起簌簌下落的飛雪,一點點地飄落在謝景煥的發上,乍一看宛如生出了銀發。

謝景煥擡頭看向衆生塔的方向,到盛京的這些天,他每日都在看那座高塔,也嘗試過闖塔,但是那座高塔的四周有頂尖的皇族暗衛,他無法在重重的守護下,不動聲色地帶走明歌。

如今師父病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你是為了明歌?”蕭缭有些艱難地吐出那個名字,這個名字這些年一直是帝宮的禁忌,無人敢在陛下面前提及,秋慕白獨占着衆生塔,也獨占着塔中人,包括她的一切。

蕭缭甚至覺得陛下越來越偏執病态了,就算疼痛入骨,無法安眠,甯願不上早朝也要去看明歌。那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藥。

蕭缭用寬大的袖擺掃了掃石凳上的落雪,坐下來,捶了捶有些酸疼僵硬的腿,淡淡說道:“年紀大了,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一受凍就犯腿疾,你們且站,我得坐下了。”

謝景煥抱着劍,足尖點地,躍到積雪之上,盤腿坐下,整個人和冰雪融為一體,宛如冰雕。

趙不凡見他坐在積雪之上,積雪紋絲不動,頓時暗驚,謝景煥隻怕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大劍師的境界,這些年,好像他從未真正地出過手,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有多強。

趙不凡看了看捶腿的右相,又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劍客,敢情這兩人真的是來叙舊的?隻有他一個人擔驚受怕,吓的半死?

趙不凡看了看屋頂,謝氏的暗衛和軍中箭弩都已經消失,整個庭院内,隻剩下他們三人。

這是離開的最佳時機,但是該死的,他并不想走。

蕭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沒走的趙不凡,人呐,總是要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價,這座庭院,這個局,他選擇留下,日後便無法脫身了。

“明歌這些年在塔中清修,過的很安靜,無人敢去打擾。如果你是擔心明歌,我可以幫你送信進去,看明歌要不要見你。”蕭缭将凍僵的手插進袖籠裡,淡淡開口道,“隻是她未必願意見你。”

明歌連他都不見,自然不可能見謝景煥。

她越是在意誰,陛下越是嫉妒,越是要那人死。不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