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療愈直播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今晚他要讀的是經文。
澤越看了看沙發上熟睡的小姑娘,随即垂眸,面上無悲喜地開始讀經文。
*
帝都。
夜色深濃,時針一點點地指向深夜兩點。
秋長歌從療愈直播間裡退出來,面色微微凝重。她打開燈,室内光線瞬間大亮。
傅懷瑾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帶着困意起身,伸手去抱她:“結束了嗎?”
傅懷瑾困的直打瞌睡,眼皮沉如小山,澤越的那個療愈直播間真的太催眠了,他都不知不覺睡着了。
他對自己的自控力非常自信,以前也經常聽無名大師念經文,但是大多是靜心冥想,從來不打瞌睡,也不知道為何澤教授念經文,念了三兩句,他就有了困意。
難道他念經的方式不同?
傅懷瑾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長歌垂眸,淡淡說道:“我知道他的精神療愈法為何那麼厲害了,他的精神力異于常人,可以高頻影響到其他人,你可以稱之為精神控制。”
傅懷瑾大驚,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說,精神控制?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傅懷瑾看向身邊美的驚人的長歌,她也異于常人,一身本領神鬼莫測,難道,澤越也是道門之人?
長歌猜到他的想法,搖頭道:“他不修道法,他修劍術,他的劍術很強,就算在這個世界無法施展出來,但是他的精神力也強的可怕。
澤越可以輕易地影響到精神力比他弱的人,隻要他想,他可以輕易地支配他人的意志力。”
傅懷瑾皺眉:“長歌,你說的這些有些驚世駭俗,我和澤越也見過幾次,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這種精神力。
如果他想施展的話,豈不是可以輕易影響别人對他的感觀?這種精神力也不能随便施展吧?”
長歌點頭:“自然,所以他一個月隻開一次療愈直播,直播時通過讀書、奏樂或者其他的方式,将精神力灌注其中,以他強大的精神力無差别地開始催眠,療愈。他所行之法與治病救人沒什麼差别,算是行善積德,所以沒有受到反噬。”
她在想,既然澤越的精神力這麼強,可以催眠到記憶深處,那麼是不是也可以窺探到前世的記憶?她如今已經不能入夢,深知,打開那扇記憶之門,是多麼可怕又是多麼引人入勝的事情。
大夢千年,與長生無異。
傅懷瑾從身後抱住她,将頭抵在她纖細的肩頭,低啞說道:“我突然有些遺憾了,不能和你一起擁有那個朝代的記憶,長歌,你會孤獨嗎?”
秋長歌身子一軟,眼眸柔軟,孤獨肯定是有的,人這一生,注定被孤獨環繞,可是孤獨是内因,而他也如溫熱的一團火,一點點地驅散着她内心的孤獨,他們彼此依靠,彼此取暖,在這世間共同渡過四季的寒冷。
“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隻是我做的一場夢,傅醫生,或許這一世也隻是我們的一場夢。”
傅懷瑾低低地笑,何嘗不是呢。
“如果是夢,那就永遠不要清醒好了。如今你也親自聽過澤越的療愈直播,知道他是心有大善的人,是不是該放心了?還擔心他會拐騙你家的小妹妹嗎?”
秋長歌沉默,其實她内心一直是有虧欠的,前世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一心修道,對那個世界生無可戀,忽視了小草,如果她那時候見了她一面,寬慰她一些話,如果她那時沒有一心赴死,或許小草也能懷着一絲的希望,活下去。
傅懷瑾擁緊她,輕聲說道:“他和你一樣,都擁有前世的記憶,不會重蹈覆轍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秋長歌點頭:“希望如此,人心困頓,不是重活一世就能改變的。”
她也是在夢裡一遍遍地輪回,才看透了自己的内心,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過謝景煥心思沒她重,或許比她更容易看透。
傅懷瑾關了燈,将她擁進懷裡,低啞說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