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和二夫人,精明有餘,聰明不足,常年被大房打壓,心裡有諸多怨氣卻無計可施。
至于蕭霁,更是耐人尋味,看他對生父和嫡母冷漠的态度,恐怕整個蕭府也沒幾個人知曉他的真面目。藏的可真深啊。
這蕭家真是虎狼之窩,一個個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
今日這場鬧劇,擺明了是想犧牲她和秋落霜,想将這樁蕭璧打死下人的醜事壓下去。姑母被休棄,離開這個虎狼窩,并非是壞事。
隻是她還不能離開蕭府,所以得保下姑母。
秋長歌低聲說道:“老夫人,今日本就是一場誤會,一切都錯在我,是我與三郎君交談甚歡,忘了時辰,才讓姑母誤會。至于那什麼屍體,更是無稽之談,當時有隻野貓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腿被人打斷,滿身是血,奄奄一息,很快就斷了氣。
三郎君于心不忍,讓人将那隻貓好好安葬,許是擡出去時讓人看見誤會了。當時,大公子也在,亦可作證。”
蕭霁猛然擡頭,鳳眼幽暗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将他也拉下水,唇角閃過一絲玩味的弧度。
她怎麼知道他也在,是瞎猜的,還是故意拖他下水?
蕭二爺急道:“蕭霁,秋家娘子說的可是真的?”
蕭霁頭垂的更低,面無表情道:“是真的,那野貓死狀極慘,開膛破肚腸子都流出來了,三弟讓人蓋了白布,這才叫人誤會了。”
蕭霁立馬推翻自己一開始的言論,反正說他在,他就在呗。他倒要看看秋家七娘能翻出什麼浪來。這人若是有趣,他可以緩幾日再殺她。
大夫人翻了個白眼,氣的不想說話,這女娘胡說八道,那胡姬生的賤種不敢得罪蕭璧,也跟着睜眼說瞎話,好呀,蕭璧那厮硬是被他們洗的冰清玉潔,真是可笑。
蕭家大爺氣堵:“那你早先為何不說,還說你遇到了秋家七娘?為何不提你在你三弟那裡?”
蕭霁默了一默:“我人微言輕,說了也無人會信。”
蕭家大爺被他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暗暗生着悶氣,看着這沒出息的庶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秋長歌将一切看在眼底,淡淡說道:“此事因我而起,連累了三郎君,我願伺候三郎君,直至他傷勢好轉,亦願意為三郎君洗刷莫須有的污名。”
最後一句話直接說到了蕭二爺和二夫人的心坎上。
這些年,蕭璧那混賬東西日日闖禍,外面名聲已經污糟的不能再污糟了,府内但凡發生了什麼,那髒水直接都是潑到他們兒子身上的,偏偏這逆子從來都是無所謂的态度,不解釋不否認也不承認,氣得他們吐血。
秋家七娘是外人,又是女娘,若是由她來為蕭璧正名,日後那些髒水也甭想潑他們二房頭上。大房也甭想将他們家蕭璧推出去娶公主。
苦主的蕭二爺和二夫人立馬就不想追究了,看着秋家七娘,隻覺得格外順眼。覺得蕭璧挨這一頓打,不虧。
蕭二爺語氣瞬間和緩:“母親,既是誤會,不如就到此為止?那逆子挨了這頓打,沒準日後行事就穩重了起來,不再給咱家闖禍了。”
四夫人連忙說道:“就是,就是,二叔真是深明大義,都是誤會一場,不如算了。”
老夫人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秋姨娘,又看向隻言片語就化解危機的秋長歌,隻覺得這女娘好生厲害,三兩句話就哄好了老二和老二媳婦,讓他們這個苦主的爹娘都不追究了,她這個老婆子還追究什麼?
“懷玉,你覺得呢?”
蕭璧死賴着不走,就是想聽一嘴八卦,看熱鬧,結果聽下來那叫一個氣呀。秋家七娘不僅把兄長拉下水,還說服了他爹娘,他能怎麼辦?總不能說他真的打死了人,說她是胡說八道吧?
蕭璧悶悶道:“我要七娘子日日都去我院子,給我端茶倒水,直到我能下床走路。”
把人要到院子裡來,再慢慢收拾這人美心毒、滿口謊話的小娘子。
秋長歌微笑道:“三郎君放心,我必日日端茶倒水煎藥,好生照顧……”
日日去蹭他院子裡的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