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驚。碧霄一直在百藥谷為公子煉藥,如今公子的嗜血症和體内的毒還未煉制出解藥,此時回盛京就會前功盡棄。
雪鸮失聲道:“公子,不可。碧霄還未煉制出解藥。”
蕭霁冷冷看了他一眼:“傳訊。”
雪鸮憋屈地看了一眼熟睡的秋長歌,悶聲道:“是。”
渡鴉低聲道:“公子,秋家娘子應當無事了,天色不早了,不如送秋娘子回青花院?秋娘子留在這裡太引人注目了。”
三郎君三天兩頭地送東西到青花院,現在府内已經開始有了傳言,說三郎君心悅秋娘子,要納秋娘子,所以不少目光都注意到了青花院。若是公子留秋娘子在碧落齋,勢必會引人注目。
蕭霁沒應。
雪鸮還要說什麼,渡鴉淡淡搖頭,拉着他出去。
雪鸮出了屋子,跺腳道:“你為何攔着我?公子是昏了頭嗎?不僅要碧霄回來,還留秋娘子在屋内。這女娘就是個禍害。”
渡鴉:“雪鸮,慎言。這是公子的決定。”
雪鸮也自知失言,歎了一口氣:“你為何不說話?”
渡鴉沉默看天,這些年公子過的多苦,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複仇之路荊棘遍布,容不得一點差池,但是他也希望公子能過的好一點,能有個知冷暖的人在身邊,能像正常人那樣擁有喜怒哀樂。
這些年,他第一次見到公子除了複仇,還擁有一些别的渴求。
所以,秋家七娘很可能就是那個能救贖公子的人。
無論秋家七娘是什麼身份,隻要她在公子身邊一天,就隻能做那個對公子好的人。
“公子的決定,我們隻需要服從就好。”
雪鸮垂頭喪氣地出去傳訊。很好,這一次是真的熱鬧了,四人有三人都齊聚盛京,就差紅隼了。
*
秋長歌昏迷之後并非毫無知覺,身體困頓到極緻,但是意識卻飄飄蕩蕩,耳邊還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是蕭霁。他在照顧她?
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如山,隻能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蕭霁扶着她,喂她喝了極甜的糖水,那糖水帶着一絲的苦,味道很怪,但是喝下之後,她隐隐舒服了一些,沉沉睡去。
夢裡都是男人手腕上佛珠的檀香味。那香氣絲絲縷縷進入她的身體,讓她隐隐安心。
奇怪,滿身戾氣的人卻戴着佛珠手串,而她卻還覺得這手串有些熟悉,像是前世見過一樣。
他們,不會前世就見過吧?
秋長歌帶着一肚子疑問昏昏沉沉地睡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是被身下的硬床闆疼醒的。
“醒了?”蕭霁站在窗前,鳳眼如炬地看着她,似要将眼前這個女娘看穿,看清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秋長歌聽到聲音驚了一下,看清屋内的陳設,啞口無言,昨夜她是睡在碧落齋的?
梅香沒有來尋她?
蕭霁竟然讓她睡他的床?
她掙紮着坐起身來,看着面前神色未明的蕭家大公子,淡淡問道:“公子這樣,似乎于禮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