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茗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好不熟,三弟,離他遠點,這人是個瘋子。”
蕭璧身子抖了抖,二哥,看人的眼光還挺準的,兄長可不就是個瘋子嗎?還是一個馬上要娶妻的瘋子,最糟糕的是他要娶的女娘是個病秧子。
蕭璧:“二哥,明日若是祖父問起秋意居的事情……”
蕭茗擺手說道:“放心,你沒出現。”
蕭璧抱拳,好兄弟!
蕭璧滾回去睡覺了。
蕭茗沒有驚動任何人,沒有去拜見父親母親,也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徑自去了祖父的清風堂。
“二郎君回來了,快通知老太爺,二郎君回來了。”
蕭茗進了清風堂,看見深更半夜還在處理朝堂事務,頭發花白的祖父,眼圈微微潮濕,哽咽道:“祖父。”
他上前跪拜。蕭家老太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扶着自己最出色的孫子,眼中帶着淚花,歡喜笑道:“是茗兒回來了,怎的突然就回來,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叫你父親去接你。
可去拜見你父親母親了?”
“不曾,先來拜見祖父,夜深了,祖母應當就寝了,孫兒不敢去打擾。”
蕭家老太爺扶起他,滿臉慈愛地看着長孫:“清瘦了一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一次一定要在家中多住一段時間。”
蕭茗:“是,祖父。”
老太爺高興,吩咐人去準備夜宵,要和嫡孫好好喝上一杯。
“祖父,禦醫說您不可飲酒,飲酒傷身還耽誤您明日早朝。”
“告假一日也無妨。”蕭家老太爺哈哈笑道。他對這個孫子的期許遠比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要高的多。
要說老大有什麼優點,那就是生了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
蕭茗也不再勸。
爺孫倆坐下來小酌幾杯,秉燭夜談。蕭茗細細說了這幾年軍營的情況,也詢問了一下朝堂諸事,自然而然要說起陛下的賜婚。
他此次是受命回京,不出意外極有可能是聯姻工具人,他得先知曉祖父的态度,再做打算。
“祖父不想站隊,還是不想站三皇子的隊?”
三皇子平庸,陛下絕無可能将皇位傳給三皇子,讓蕭府和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公主聯姻,就是想在立儲一事中廢掉蕭家的勢力,削弱蕭氏在朝堂上的勢力。
新帝登基,祖父年歲已高,一旦告老還鄉,蕭氏這巍峨高門便要徹底走向沒落了。
“茗兒是如何想的?”
蕭茗垂眸,給老太爺又倒了一杯酒,眼底閃過一絲雪亮的光芒:“以祖父如今在朝堂的威望,不站隊便永遠都不會出錯,無論是哪位皇子登基都要拉攏祖父和蕭氏,祖父若是想自己選皇子,那孫兒也是願意追随祖父的。”
祖父的心胸和格局絕對是父親、二叔之輩能比。
老太爺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嫡孫,幾杯酒下肚,不知為何就有些傷感起來,那些埋在心底多年的話此刻猶如破土的新芽,開始蠢蠢欲動。
“陛下的幾位皇子都過于平庸了點,無論哪位皇子上位,都絕無可能是一代明君,若是,若是當年那位殿下還在……”
蕭茗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左右,打開書房門,隻見外面樹影婆娑,書房重地,下人都退避三舍,這才關上門,壓低聲音說道:“祖父,這些年,孫兒在外,聽到了一些傳聞,聽聞泰安帝的那位皇子并未死,而是流落民間。”
當年泰安帝于草莽中起義,攻入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