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問道:“全是勳貴人家?”
蕭璧點頭:“那可不是,最低都是祖上三代勳貴,往上還有皇親國戚的,不比咱家差。”
秋長歌微微一笑,全是祖上蔭庇的閑職。這些人隻是頭銜大的吓人,在朝中其實并無實權,但是能說的上話。
這些人确實适合來當說客。
如今大老爺才因為結黨營私被革職,三皇子被圈禁,消息應該已經傳開了,這樣敏感的時期,朝中大臣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登門,于是便請這些領了閑職的勳貴老爺們來探老太爺的口風。
請老太爺回去主持大局。
今日才年初五,初八才上朝。看來滿朝文武都很急,但是老太爺卻一點都急,府中老爺郎君們一個個都失蹤了,唯派了蕭璧來招待,不就是看上了他那嚣張跋扈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的混不吝氣質嗎?
她垂眸笑了笑。
“若是這些勳貴老爺們再鬧,你就發癫,拿出你在賞梅宴上和四郎君打架的氣勢來,将人都攆出去,罵出去也行。”
蕭璧:“啊?”
梅香:“啊?”
兩人齊齊傻眼。
秋長歌淡淡說道:“晾着也行。我先走了。”
既然老太爺等人都躲了起來,她也用不着去送大夫人表孝心了,回去躺着吧。
蕭璧:“啊?”
蕭璧見她真的走了,急急喊道:“要是我被祖父打殘了,你可得要蕭霁負責我下半輩子!”
秋長歌擺了擺手,笑道:“我負責。”
蕭璧興奮地搓了搓手,好嘞,那他就去大幹一場,橫豎有人負責他的下半輩子!
于是不出半日,蕭家三郎将盛京城内的勳貴人家全都得罪了個遍。耗了一上午的勳貴老爺們全都受了一肚子氣,罵罵咧咧地走了。
“娘子,我在外面看着都吓死了。三郎君今日可太勇猛了。”梅香灌下一口茶,一臉興奮地向秋落霜和秋長歌說道。
“娘子走後,三郎君進了正廳,指着曹國公的鼻子就罵他為老不尊,一把年紀還納十八歲的良家女為妾室,逼良為妾不說,還将人家青梅竹馬的表哥打成重傷,簡直是有辱斯文,丢了他祖宗十八代的臉,根本不配登蕭氏這樣清貴人家的大門。
當時曹國公的臉脹成了豬肝紅,氣得險些仰倒,摔了茶盞就夾着尾巴走了。
當時滿屋的勳貴老爺們都吓傻了。”
秋長歌抿唇淺笑。
秋落霜驚道:“三郎君哪裡來的膽子?我就說我在衡安齋時,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原是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三郎君不怕被老太爺打斷腿嗎?”
梅香興奮道:“姨娘,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罵完了曹國公,三郎君扯着辛武侯爺的胡子,直接拔掉了好幾根,罵他教子無方,六個兒子五個廢,不是吃喝嫖賭就是打架鬥毆,整日仗着侯府的權勢在外欺壓百姓,說祖宗要是知曉後世子弟這麼廢物,怕是連棺材闆都壓不住。
辛武侯爺當場就氣得翻了白眼,裝暈擡出了門。”
秋長歌“噗嗤”笑出聲來:“難怪蕭懷玉号稱盛京第一混世魔王,罵人不帶髒,字字句句都戳人肺腑啊。”
梅香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嗯嗯嗯,後面三郎君都懶得罵了,直接拿了這麼大的掃帚,将不肯走的勳貴老爺們全都掃地出門了。你們都沒有見到那些老爺們灰頭土臉的樣子,口中喊着豎子爾敢,然後氣急敗壞地出門了。哈哈哈哈。”
秋落霜吓得臉色煞白:“老太爺沒派人出來阻止?三郎君怕不是腿都要打斷了。”
梅香笑道:“姨娘,怎麼會呢?人一走,老太爺、二老爺等人全都出來了,送走了大老爺和大夫人,然後就狠狠訓斥了三郎君,說要家法伺候。但是我回來時遇到三郎君了,活蹦亂跳的,身上連一塊皮都沒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