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霁冷淡說道:“長歌和我鬧脾氣,這才搬到了城外道觀想清淨幾日,她和祖父的事情無關。既然禦醫查不出病因,不如請江湖郎中來,萬一是這群狗東西明明查出來了,卻不敢言說呢?”
蕭茗目光銳利地看向唯一留下的史禦醫。史禦醫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惴惴不安地擦了擦汗,辯解道:“豎子好生無禮,我等是真的查驗不出,蕭将軍盡管請江湖郎中來。”
這蕭家的庶長孫怎的感覺比嫡子還要嚣張?說話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比蕭家的混世魔王還要氣人。
史禦醫哪裡知曉蕭霁此刻心情惡劣到極緻,沒提刀砍人都算是好的了。
“不用請江湖郎中,我們府上就有一個大夫,還是藥谷的大夫。”蕭璧暴躁地叫道,“你們無用,不代表所有的郎中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史禦醫:“……”
真是氣人,氣死人了!蕭家這些年輕郎君真是狂到沒邊了。可恨他是真的沒查出來病因,不然定然要将藥箱砸在這纨绔的臉上。
蕭茗派人去請碧霄過來。
說話間,人就到了。
清風堂内隻留下寥寥數人,除了二老爺、三老爺和四老爺,女眷都焦急地等在外面。
蕭璧拽着蕭霁進了清風堂内室。
内室裡,老太爺毫無知覺地昏睡着,面容安詳,不見一絲痛苦,臉上還洋溢着一絲笑容,仿佛夢見了什麼美妙的事情。
碧霄上前診脈,查看了一下老太爺的眼睛和舌苔,然後皺眉在老太爺身上聞了聞,詫異道:“老太爺平日裡用香嗎?”
老仆人上前,飛快說道:“老太爺從不用香,書房内也不熏香,唯有墨香。”
蕭茗急道:“先生可是看出有什麼問題?”
碧霄點頭,鄭重道:“老太爺脈象正常,确實不像是中毒,像是熟睡,但是睡的這般昏沉,面帶笑容,還身帶奇香,應當是中了秘藥。”
“秘藥?”史禦醫和蕭璧異口同聲地叫道,“什麼秘藥?”
碧霄卻沒有言明,而是在書房内四處尋找着。
衆人見狀屏住呼吸,見他從老太爺的床榻一直找到了書房的書桌上,終于聞到了一股奇香,問道:“這裡是何物?”
老仆人連忙說道:“裡面都是老太爺的心愛之物,都是一些筆墨紙硯,還有之前大公子送給老太爺的一小根鳳凰木。”
“鳳凰木?”史禦醫失聲叫道,聽着心驚肉跳起來,想起二月前,除夕夜宴上鬧的腥風血雨的那一小截木頭,不僅廢掉了一個皇子,還牽連了多少人?他們太醫院就被砍了好幾個腦袋,不然也輪不到他上位。
怎麼蕭公這裡也有這一小塊鳳凰木?
蕭茗臉色陡然沉下來,看了一眼跟了祖父幾十年的老仆人,卻見碧霄已經找到了裝鳳凰木的匣子,打開一聞,頓時屋内衆人都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奇香。
“确實是此物。”碧霄沉聲說道,“沒有想到時隔百年,竟然真的能見到這等秘藥。”
蕭璧叫道:“先生你快說,這鳳凰木有何不妥?這奇香我們聞了為何沒事?祖父得到這鳳凰木已經快有2個月了,要出事不應該早就出事了嗎?為何要等到今日?”
碧霄:“三郎君莫急,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小截鳳凰木上浸泡的确實是漠北秘藥,蕭公年邁,若是長時間把玩這鳳凰木,聞到這奇香,時間久了就會緻幻,陷入幻境,悄無聲息地死在美夢中。此藥便叫夢殺。”
蕭璧話音未落,那邊蕭茗已經一拳狠狠砸在蕭霁臉上,怒道:“蕭濟安,這小塊鳳凰木是你除夕之夜獻給祖父的,你居心何在?”
蕭茗這一拳打的有十分力度,蕭霁沒有躲閃,被打的嘴唇破裂,俊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衆人大驚,紛紛看向蕭霁,二老爺、四老爺紛紛發難。
二老爺怒道:“蕭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老爺:“當日你帶這一截鳳凰木回來,要獻給父親我便覺得奇怪,這等奇物你是如何得到的,又怎麼會獻給父親,直到後來宮裡因為這一鳳凰木出事,我更覺得不妥,隻是父親不聽我言,不然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