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欣然收下,笑道:“那我便沾七娘的這份喜了。不知道七娘喜歡什麼樣的宅子,準備置辦多大的宅院?”
秋長歌:“小而清幽的宅院即可。”
她也想過直接為秋落霜立女戶,但是如今四老爺的事情沒有揭發,秋落霜還是蕭府的妾室,無論如何都說不通,老夫人也不會同意,不如她先立了女戶,有了這個先例,後面再辦秋落霜的事情便有例可循了。
三夫人點頭,說道:“這個好辦,現在去尋牙人看房屋肯定來不及了,我出嫁的時候,娘家給我的嫁妝中有一處宅子,恰巧符合七娘的要求,這些年也一直空置,定期有奴仆去打掃,本是留給宣兒在外讀書時偶爾住的,結果那孩子不成器,一直沒用上。
七娘若是不嫌棄,不如選這處宅子,今日便能去官府辦手續。”
三夫人辦事雷厲風行,問題出來,立馬就有了解決的法子。
秋長歌目光微深,笑道:“那便多謝三夫人了。”
三夫人:“那宅子我們便按照市場價來算,抹掉零頭,母親,我帶七娘去辦下手續,順便将女戶的事情也一并辦了。隻是夫君近日才調任回京,在京中各門路都不是很清楚,怕是要勞煩二郎君随我們走一趟,由他出面,這事情定然好辦。”
老夫人見她想的面面俱到,笑道:“快去尋下二郎,累他跑這一趟。”
因蕭公昏迷一事,蕭茗近來基本都待在家中,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見秋長歌要立女戶,置辦宅子,從自家宅子出嫁,蕭茗目光微微黯淡,點頭便帶她和三夫人一起去衙署。
由蕭茗出面,當地辦事的小官哪裡敢怠慢,即使立女戶這事從未辦過,但是衙署衆人商議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給辦了。不過是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娘子立女戶,這女娘父兄皆無,又不是京中人士,祖籍乃是窮鄉僻壤的青州,既無顯赫家世,也定然無厲害的族親上京鬧事。
辦了也就辦了。
他們怕這事辦不好,這滿大街的都城衛就要闖入他們衙署,逼着他們蓋章了。如今滿朝上下人心惶惶,哪裡顧得上這樣的小事。
曹國公和辛武侯的事情據說要鬧大,曹國公嫡孫一事還牽扯出了皇子,還牽扯出除夕夜宴的事情,這事鬧的。
立女戶是好事,免得朝堂律法都成了一紙空談。
立女戶的事情,辦的飛快,快的超乎秋長歌的預料。
立完女戶,就是過戶房屋的事情,三夫人不想事情這般順利,今日就能全部辦完,見已經是午膳的時間,笑道:“回京之後,難得出門一趟,不如我們在前面的酒樓訂一桌席面,我讓宣兒把房契送來,我們用完午膳,下去再去辦?
二郎君若是公務繁忙,可以不用管我們,若是無事便與我們一起用膳,如何?”
房屋過戶一事,蕭茗在不在都影響不大。
蕭茗說道:“現在盛京不太平,我還是陪三嬸和七娘一起吧,順便等四弟到了,可以叙叙家常。”
蕭茗說着看了一眼秋長歌,就算她戴了惟帽,依舊難掩婀娜身姿,這般相貌在盛京城内行走,他可不放心。況且老四之前得罪了她,三嬸這般為她出力,應該是想和她交好。
要麼他說,三叔三嬸乃是眼光最毒辣的。隻可惜外放多年,就連四弟都因此要藏拙。
今日借機将事情說開,化解心結,也是好事一樁。
秋長歌點頭。
一行人就到了前面一家雅緻的小酒樓,定了一個雅間。蕭茗面容英俊,器宇軒昂,身後還跟着幾名兇神惡煞的都城衛,随行的夫人小娘子都氣質清雅,酒店店家哪裡敢怠慢,請衆人上了最好的雅間。
雖說是午時,酒樓内的食客卻不少,小聲議論道。
“是不是蕭府的夫人和娘子?竟然出行都要都城衛開道?”
“那位乃是都城衛的将領,蕭家二郎,也不怪蕭家二郎這般謹慎,蕭公在自家屋子都被人暗害,我聽說蕭家有位姨娘在道觀還險些被人擄走呢?京兆府和都城衛黑壓壓地全去了。蕭家這是惹到什麼人了嗎。”
“必是惹到權貴了,蕭公那等清廉之人必是遭人暗恨啊。這世道不太平啊,官宦家的小娘子都不敢出門了,何況是尋常百姓。”
“那你又錯了,正是因為是官宦家美貌的小娘子才不敢出門,若是無鹽女,又有何懼?聽說蕭府有一位頂頂美貌的小娘子,惹的蕭家郎君們大打出手,争得頭破血流呢。可惜呀,蕭公将她指給最沒出息的庶子了。”
“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