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想想……因為你是隻兔子啊!”封不覺看着對方那張兔臉,裝模作樣地念叨了半句,随後就吼了起來。
坐在桌後與封不覺對話的那個家夥,還真就是隻兔子,确切地說,是一隻大小和袋鼠差不多的巨型兔子。它身體的關節和真正的兔子不太一樣,外形顯然經過了拟人化處理,它可以“坐”在椅子上,并且用那不算很長的手去拿東西。它還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裝馬甲,甚至還有領結,就是沒有褲子。
“異界的旅行者,你真是太沒有禮貌了。”那兔子的嘴上,有兩撇向兩邊彎曲着翹起的小胡子,鼻子上還架了一副眼鏡,“吾乃偉大的的忠誠仆從,守時的、睿智的、優雅的、英俊的……”兔兄說到此處,還用它的小短手捋了捋自己頭上的那對大長耳朵:“讓惡徒們聞風喪膽的……拉比特大人!”
封不覺一巴掌摁在了自己的前額上,向下抹了把臉:“呵……呵呵……真是好名兒都讓兔取了。”
“是拉比特大人!不是兔子!”拉比特糾正道。
“好好好……”封不覺不想跟兔子一般見識:“拉比特大人,你有藥嗎?”
“你有病啊?”
封不覺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他此刻是一種喜與怒交加的複雜情緒,“我中毒了,要找四瓶藥劑,你這裡有沒……”
“有啊。”拉比特沒等他說完便回道。
“哦?”封不覺剛想問對方怎樣才肯把藥交給自己。
拉比特又補了一句:“不過不能給你。”
“你想怎樣?”封不覺問道:“我沒帶胡蘿蔔知道吧。”
“誰說要胡蘿蔔了!”
“大白菜也沒有啊。”
“你小子适可而止啊!”
“如果你希望體驗一下被人從帽子裡提溜出來的感覺……”封不覺繼續用兔子梗挑戰着對方的忍耐限度:“隻要你找得到足以容納自己的巨型禮帽,我可以配合。”
拉比特努力做出一個嚴肅的神情恐吓道:“我表弟要是在這兒,現在你的鼻孔裡恐怕已經被插上兩根雷管了。”不過無論怎麼看,它的臉都沒什麼威懾力。
“你表弟是兔八哥?”封不覺回道。
拉比特捏着拳頭,磨着兔牙,忽然喊道:“奧爾登!”
剛才小黑屋裡那個雙眼發藍、身上有外露式血管的暗影在這一秒,猛然出現在了拉比特身旁,并回了一句:“什麼事?”
“這個是七十七分鐘出現的,是從你那兒傳送過來的吧?”拉比特問道。
奧爾登回道:“是的。”
“跟他解釋解釋走廊的作用。”拉比特道。
“哦。”奧爾登應了一聲,然後轉向封不覺。
封不覺聽到“七十七分鐘”這樣的字眼,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心道:“不可能吧?雖然先前的奔跑和低溫環境會對我的生理計時産生一定的幹擾,但我算下來現在最多也就三十分鐘左右,七十七是個什麼情況?”
奧爾登很快就解答了封不覺心中的疑慮,它的臉上其實沒有嘴,說話聲從黑色的影子裡直接傳出:“從‘首端’的房間,穿過門,到達走廊的另一端,即‘末端’,會讓時間發生變化。”它舉起手,指着封不覺身後從左手邊開始數的第二扇門,“這裡的第二扇門,即首端的第三扇。進入這第三條走廊,到達這裡的時間,就是第六十九分鐘,加上你在走廊中花去的時間。”
封不覺立即道:“那另外三條呢?”
“第二條走廊,是四十六分鐘,加上通過時間。”奧爾登回道:“第一條和第四條是一樣的,都是二十三分鐘,加上通過時間。”
封不覺腦中閃過了什麼,立即又問道:“剛才我已經來過了?”
“對,剛才你就把我手上的藥取走了!”拉比特又看了看懷表:“不過此刻的你,貌似是隻活了三十分鐘的封不覺,嗯……這麼說,我隻要跟你解釋一下,就不需要跟其他的你多廢話了。”
“所以……這兒有兩種時間?一種是我所經曆的時間,另一種是這個地方的時間?”封不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