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兩名匪徒離得稍遠些,分别在大堂的兩翼,持槍監視着已經被聚集到大堂中心處的幾十名人質。
“我說的沒錯吧?隻需要随便胡扯一通,就能阻止他們的強攻了。”封不覺聳聳肩,語氣輕松地說道。
“好吧,你争取到了十分鐘的安全時間,那又如何?你還是沒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脫身?”沖鋒槍匪徒問道,這時他的語氣已相對緩和,不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口吻了。
“在劫持人質與警方對峙的局面下,綁匪方最首要的,也是最基本的任務,就是先清點人質的數量。”封不覺回道,他還沒等對方回應,就接着道:“據我觀察,三位目前為止尚未做這件事,好在我已經替你們數過了,除去你們三個和我以外,這兒一共還有二十九人。”他伸出一手,用手掌示意了一下:“能把槍口先從我面前移開嗎?”
那名匪徒盯着封不覺的眼睛看了幾秒,眼神像是在示威,随後才慢慢地把槍口給挪開。
封不覺緩步走到銀行經理(一名戴眼鏡的秃頭中年男子)身邊,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後背,“你是這兒的經理?”
“是……是的。”經理的回答有些顫抖,幾秒前,他保持着抱頭趴地的姿勢,大氣都不敢出。當聽到封不覺的腳步聲逼近,他就已經緊張起來了。當封不覺的手指碰到他時,他更是吓得一個激靈。
“别緊張,夥計。”封不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隻是想問問,現金袋和用來封口的塑料鎖扣在哪兒?”
“哦……在……從櫃台後面那扇門進去,在庫房裡有很多……”經理邊想邊回道。
“把鑰匙和門卡給我。”封不覺又道。
秃頭經理愣了兩秒後,點頭照辦了。
覺哥剛才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克萊普頓警長說書,一邊已将這個大堂裡的每一個人都觀察了一遍,并根據這些人身上的各種細節特征,推測出了大量的信息。所以,他很清楚誰是銀行經理,也知道進出員工區域所必須的鑰匙和門卡,就在這家夥的褲袋裡。
“你要幹什麼?”裝錢匪徒問道。
“當然是更好地控制住局面。”封不覺回答,“能勞煩你去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嗎?”他說着,把鑰匙和門卡順手遞向了裝錢匪徒。
“什麼時候輪到裡來指使我……”裝錢匪徒不爽地回道。
沖鋒槍匪徒打斷道:“行了,照他說的做。”他還補充了一句:“就算讓他去拿,你也得跟着不是嗎?”
老大發話了,裝錢匪徒也無奈,他瞪了封不覺一眼,接過鑰匙,翻過櫃台向庫房走去。
待那名匪徒離開,沖鋒槍匪徒再度開口,道了兩個詞:“Now,What?”
封不覺面露微笑,其手中忽然金芒一現,一張閃光的撲克便飛向了距離他隻有數米之遙的劫匪。
在這個距離上,死亡撲克的精準度不會有任何差錯,疾光一閃,就割裂了目标的喉嚨。
沖鋒槍匪徒到死都沒明白,眼前這個手無寸鐵的人,也沒有做任何投擲的動作,其手中怎麼就會突然飛出緻命的武器來。
“你!”遠處手槍匪徒看到了這一幕,反應倒是不慢,舉槍便射。
乓乓乓……槍聲連響。封不覺卻是不躲不閃,站在原地。他也并未發動撲克的特效,隻是舉起雙臂,護住了臉。
事情的發展和封不覺預料中一樣,對方的槍法果然很爛,在驚慌之下,一股腦兒就将手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完,卻隻有兩發命中。那兩發子彈被的音壁阻滞了一下,雖然在封不覺的腹部和大腿各留下一個血洞,但傷口并不嚴重,生存值損失也不過24%而已。
封不覺心中默數着槍響,待對方把一梭子彈打完後,他便一臉淡定地放下胳膊,從行囊拿出了自己的沖鋒槍,他無視那個已經把子彈用完了的家夥,率先對準了剛才裝錢匪徒進入的那扇門,他聽着那貨奔回來的腳步聲進行預判,在其冒頭的一瞬适時扣動了扳機。
“怎麼回……”這句話被嗒嗒嗒的槍響打斷了,裝錢匪徒剛踏出門就被射了一臉,當場斃命。
“把槍放下。”封不覺已連殺兩人,神情卻是冷靜如常,他這句話,顯然是對着剩下的那名手槍匪徒說的。
“别做夢了!你這雜種!”那手槍匪徒吼着回道,此時,他已躲到了大堂西側牆邊,一個擺放ATM機的隔間(ATM機嵌在牆中,其正面是一個類似電話亭的空間,一米見方,三面被印滿圖案的防彈玻璃圍着,玻璃門可以從裡面闩上)裡,開始給手槍換子彈。
他不知道封不覺是從哪裡掏出武器來的,也不知道老大是被什麼玩意兒給殺掉的。他隻知道,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肯定不會在乎人質的死活,所以自己手上的槍,就是最後的籌碼了,放下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狀态?
“我數到十,你再不出來投降,就沒有機會了。”封不覺沖他喊道。
手槍匪徒的手正在不住發抖,影響了上子彈的效率,他就怕對方立刻沖過來。現在封不覺告訴他要數十下,他反而心寬了一些,覺得自己賺到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