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坐定之後,隻聽得“當——”一下子,教室角落裡的鋼琴自行發出了聲音。
接着,那八十八個琴鍵便在無人彈奏的情況下自己動了起來……
從這個展開來看,覺哥推理應該是命中了,劇情随之開始推進。
接下來的三四分鐘,那架無人鋼琴來了一段水準頗高的獨奏;其旋律倒不複雜,可演奏仍舊極富感染力……雖然這隻是純音樂、沒有任何的歌詞,但玩家們卻仿佛在傾聽着一段歌手的淺唱低吟,那份壓抑和陰森的感覺,完全通過音樂傳達了出來、并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約四分鐘後,這段無名鋼琴曲戛然而止。
餘音繞梁之際,那個說話聲又響起來了:
這個要求,不禁讓人想起小時候在課堂上經常聽到的那句——“這道題哪位同學能上來解一下?”
每當我們聽到這句話時,都會本能地開始施展Misdirection,并在心裡默念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然而,事實證明了,這種自欺欺人的技能是沒用的……
“我來吧。”兩秒後,安月琴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我有學過幾年鋼琴。”
這一刻,她就如同我們記憶中那些拯救全班學渣于水火中的學霸一樣挺身而出了。
“哦哦~這位花間姐姐真可靠啊。”鬼骁一看有人主動上前了,立刻松了口氣,并随口誇獎了對方一句。
“切……鋼琴什麼的,我也會彈啦。”封不覺卻是用不以為然的語氣接道。
“什麼?你居然還會鋼琴?”鬼骁轉頭看向了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覺哥可以看着簡譜單手彈出歡樂頌的。”一旁的小歎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覺哥那句話的本質。
“喂!敢要點兒臉不?”鬼骁聞言,順勢對着覺哥吐槽道,“你這種行為比那種隻會用‘二指禅’還宣稱自己‘會打字’的人還嚣張了啊!”
他們三位男生耍寶之際,安月琴已經來到鋼琴前有模有樣地坐下了。
畢竟是學過了,往琴凳上一坐,姿态和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先等等……我太久沒摸琴了,得看看譜子、再醞釀醞釀……”安月琴坐定後,便伸手把譜架上那頁樂譜拿過來放在了鋼琴上,并跟隊友們打了聲招呼。
那個譜架上的樂譜,記載的就是剛才那首曲子;如前文所說,這張樂譜是殘缺的,上面可見的部分隻有幾個小節,而這……正好也符合了此刻這“彈一段”的任務要求。
安月琴才等了三十秒左右,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女聲又開始催促了,聽這意思……不彈活不了。
“好吧……看來再不彈要出事了。”安大小姐見狀,也隻好硬着頭皮上了。
下一秒,隻見她伸出雙手、輕輕握了握拳,又活動了幾下雙手的指關節;然後,她深呼吸了一次,開始了彈奏。
很快,一段旋律就伴随着她指尖的律動緩緩而生。
玩家們自然還記得……這就是剛才那一大段鋼琴曲的其中一部分,但由安月琴彈出來時,那感覺就跟剛才的完全不同。
音樂這東西……隻要在技巧、感情和天賦上差那麼一點兒,産生的成品就會很不一樣;而這種由人而産生的“差異”,或者說“獨特性”和“不可複制性”,也正是所有藝術的魅力所在。
不多時,安月琴已将樂譜上那幾個小節彈完了。
同樣是在餘音未消之時,那個聲音又道:
砰——
就在她說出那個“課”字時,衆人背後的那個大櫃子突然發出一聲怪響,并自行開啟了。
那一聲來得确是有些突兀,鬼骁當時就被吓得蹦了起來……但他剛想回頭朝櫃子看去時,另一邊,卻又突然傳來了“叱——啪!”兩聲,驚得他是左顧右盼、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