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雨左手的那一劍,效果也大打折扣。
最終,狂蹤劍影的劍招斬肩而入,直落若雨右側的鎖骨;不怕妹子的技能,雖沒有正中……但也有大半的力道揮中了若雨的左腰。
招落,若雨整個人橫飛而出,那狀态簡直就像是被火車撞飛一般……
但見其身影急速掠過街道,重重地撞在了一根街邊的柱子上、并将那粗如樹幹的木柱生生撞斷;饒是如此,她依然進勢未消,其身體斷柱落地後,仍在地面上飛滾滑行了很遠的一段距離,方才停住。
很顯然,這輪攻擊,她吃得很實在……實在到她在一段時間内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連在半空調整姿态都做不到。
本來,若雨是很有可能會在中招的刹那就斃命的,假如狂蹤劍影的劍再往下砍個幾分、撕開肺葉,那她絕對是沒救了;好在……不怕的所産生的巨大沖擊力,把若雨轟飛了出去,讓劍少的招式沒能砍到底。
“咕……喝——哈啊……哈啊……”斜卧在地的若雨,衣襟已被鮮血所染,她一時也分不清哪些血是從嘴裡出來的,哪些又是從傷口出來的……她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讓肺部重新開始呼吸,但呼吸又讓她的劇痛之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與之相對的……若雨的意識和視線卻變得模糊了。
“這樣都沒死……真是厲害……”很快,不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若雨的身前。
“抱歉了……這就是殺戮遊戲啊……”劍少随即也出現了,并且在說話時,舉起了手中的劍。
必須承認的是,他們這次偷襲非常成功,不枉二人在暗處耐心等待了這麼久。
作為外人,江湖這兩位自然不知道封不覺數據被清的事、更不知道有時限的事,所以在他們看來,地獄前線的兩人是目前劇本中最強勢的存在,趁那二人各自為戰時,擊破其中一個,無疑是上策。
劍,落下了……
若雨,卻還沒站起來。
此刻,她那雪白的臉和烏黑的發,都已沾上了地上的泥土和血污,她的傷勢,也已到了靠自己一人無法處理的程度。
她還從未如此狼狽過,即便以前她也不止一次的在劇本中被擊殺,但因為自身失誤而被人一舉偷襲得手,這還是第一次……
“我變了呢……”死亡降臨前的一瞬,若雨心中想的卻是别的事情。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遇見他的時候……還是,更早的時候……”
……
半年前,六月十九日,晚。
封不覺鬼鬼祟祟地跟着若雨來到了後者的家中,若雨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很淡定地開門,帶着覺哥上樓,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内。
“呃……你現在就要給我麼?”封不覺進屋後,倒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他很少會緊張,更難得的是表現出這種無法掩飾的緊張。
“是啊,時間也不早了,你拿好也趁早回去吧。”若雨還是用很平常的語氣回道。
封不覺聞言,吞了口唾沫,不禁将不久前若雨的話又反複地思考了一遍——“‘嚴格來說,那本就是你的東西,我也已經為你保管了好多年了,我覺得是時候給你了’,‘也不能說是忽然想起吧,很多年前我就想給你來着,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剛在驚悚樂園裡遇見你時,我也有過直接給你的沖動,但後來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拖到了現在。’”
“嗯……怎麼想都是那啥了吧……”封不覺暗忖道,“講道理她這麼主動搞得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若雨已用不緊不慢地從自己的床頭櫃裡拿出了一件東西,然後,走到覺哥面前,遞到了後者的手上。
“給。”若雨說出這個字時,覺哥本能地愣了一下。
兩秒後,他才回過神來,看着手上的東西:“呃……你要給我的就是這個?”
“嗯。”若雨點點頭,她也很難得的兩頰飛紅,好像是做了什麼挺不好意思的事。
封不覺端詳着手上的東西,那是一本作業本兒,是他還是個小學生時,小學生常用的那種制式作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