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語和我們一起長大,如今她一人孤苦無依我們對她照顧些也在情理之中。”
什麼是情理之中?
沈秋柏為她重出樂壇,為她作詞寫曲,全網瘋狂嗑他們cp。
賀知白為她豪擲千金,大修豪華城堡,隻願圓她年少公主夢。
兩人甚至讓我和林越然的孫子喊她奶奶:“如語這一生孤苦無依,她以後就是你們的親奶奶。”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萬衆矚目下。
毫不猶豫給了賀知白一巴掌:“土都埋半截了還不知檢點,我打你也是情理之中。”
這巴掌扇歪了賀知白的臉。
他看向我,滿眼愕然:“我當你傷心過度,我不怪你。”
陳如語靠在他起伏胸口,哀哀怨怨,銀發垂髫心碎得仿佛死的是她閨蜜:“曉晚,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
說着,她抓起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扇。
“都怪我啊,我不回來越然就不會做傻事!該死的人是我!是我!”
我皺眉想把手抽回,還沒用力,陳如語踉跄着向後倒去,賀知白手快穩穩接住了她。
他狠狠剜了我一眼,怒道:“張曉晚,你簡直不可理喻,無可救藥!”
打橫抱起陳如語,招呼司機備車去醫院。
剛還在墓前撕心裂肺的沈秋柏也快速跟上,望着兩人火速消失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諷笑。
喉頭突然一陣腥熱,我猛地吐出口血來。
賀知白說的沒錯,我的确無可救藥了,早在三個月前,我就查出了胃癌晚期。
确診那天,林越然摟着我抱頭痛哭。
“沒有你我怎麼辦?”
我用指腹揩掉嘴角的血,摁住痛如刀絞的胃,癱軟坐在林越然的棺前。
“林越然你這個膽小鬼,居然把我丢下自己先跑。”
“也好也好,你慢點走,别讓我跟不上。”
沈秋柏與賀知白一去便沒有回來,下葬的死亡證明書,隻能我去領。
臨走時,我突然想起什麼,于是問:“我能幫自己銷戶嗎?”
工作人員看了我眼,說:“阿姨,銷戶一般都是百年之後你家人來幫忙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