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陳如語回來,我不甚在意,如果她沒有逼死我的林越然,我甚至不會浪費情緒恨她。
賀知白一個身子入了土的老頭子,讓就讓了。
如果她識趣,當年她不辭而别抛下賀知白出國的真相,我會帶進棺材裡。
那是她成為賀知白心中白月光的轉折點。
也是他們這段感情的關鍵。
就是不知道賀知白要是知道了那個真相,會是怎樣?
熟悉的靈魂剝離感似有所感,若隐若現,我蓦的欣喜,我的系統要帶我回家了。
于是,當着賀知白的面,我摘下了手上的婚戒,解開禮服的紐扣。
貼身穿好的素鎬壽衣赫然露出。
霎時,滿座嘩然。
全場的目光焦灼在我們的身上,議論聲四起——
“哪來的瘋婆子,快打精神病院電話!”
“果然是壞人變老了,金婚典禮上穿壽衣這是詛咒誰呢?”
賀知白手中的高腳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他滿臉驚恐地望向我。
“張曉晚,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我笑着說:“我老了,耍不動了。”
我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遞給他:“賀知白,我成全你和陳如語,今天的金婚典禮就是你們現成的婚禮。”
“我祝你們幸福。”
賀知白緊盯着我,沒能從我眼裡捕捉到一絲戲谑。
他霎時慌了,緊緊握住我生怕我會消失一樣。
他說:“曉晚,我和陳如語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沈秋柏追随林越然走了,你也想讓我跟他一樣嗎?”
“沈秋柏從他向林越然求婚的雪山上跳了下去,跳之前,他給我發了消息,說他很想林越然,他要去找她了。”
“我不想我們之間也到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曉晚,别鬧了。去換上禮服,我們好好辦完典禮好嗎?”
他越說眸色越凄然,看起來真的很難過也很後悔。
可沈秋柏死了,是死得其所,是他先辜負越然,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還好沒有下輩子,還好他永遠都不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