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不想回答,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小聲回答,“……下田種藥材。”
方清遠雙眼微眯,“藥材?”
“嗯。”阮清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怎麼擺脫男人一樣,他立馬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去下田了。”
阮清說完就要朝着村民消失的方向離開,其實他早就不需要下田了,苗辭遇會幫他下田,他連去都可以不用去,但這絕對是擺脫男人最好的理由。
然而他才走出幾步,就被方清遠拽住了手腕,直接重新拽了回去。
方清遠将阮清禁锢在大樹前,他一隻手拽着阮清的手腕,一隻手撐着在阮清的臉旁邊,身體微微壓低了幾分,聲音低啞暗沉的開口。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方清遠并不比苗辭遇矮,他幾乎高阮清大半個頭,高大的身影将頭頂的光線擋住,也将阮清完全籠罩,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讓人忍不住升起不安和害怕。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姿勢。
雖然已經答應的讓男人成為小三兒,但那隻不過是被逼無奈而已。
阮清慌亂的伸手想要推開方清遠,但他的一隻手被方清遠禁锢着,連抽都抽不出來,另一隻手的力氣對方清遠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或許,兩隻手也造不成威脅。
阮清長長的睫毛不安的輕顫,他别開頭避開方清遠那帶着侵略性的視線,接着小聲的解釋,“苗家村每一家都要出一個人下田。”
“如果有誰不去,會被村民用火燒死的。”
阮清說着說着,精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害怕,似乎是很怕被村民們燒死。
方清遠直接頓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隻是不下田,竟然就會被直接燒死。
一般在副本中,這種詭異又危險的規則都十分的重要,這極有可能和副本通關線索有關。
“我和你一起去。”
阮清聞言臉上帶着明顯的遲疑和為難,他低下頭,嗫嚅的開口,“……我明天就要結婚了。”
雖然阮清沒有說全,但方清遠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明天結婚,今天就帶着個陌生的男人去下田,絕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在怕被人懷疑。
“可真是深情。”方清遠無聲的冷笑了一聲,“是吧?結婚前一天出軌兩個人的新郎。”
方清遠在‘出軌’兩個字上咬重了幾分,語氣也帶着明顯的譏諷,出軌的人又何談深情。
阮清的臉色瞬間又青又白,他死死抿緊自己淡色的薄唇,最終屈辱的低下了頭。
不去下田會死亡,方清遠自然也沒有再耽擱,不過他卻沒有讓阮清一個人走,而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一起朝着村民們集合下田的方向走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一般人都不會聯想到兩人有什麼關系,倒也不至于引起其他村民的懷疑。
阮清也沒有了理由再說什麼,隻能硬着頭皮往集合的方向走去。
今天也依舊是苗辭遇帶頭,苗辭遇渾身都泛着冷意和戾氣,周身的氣壓極低,整個人看起來危險至極。
村民們在集合時,眼底都帶着一絲恐懼,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甚至是下意識的站到了遠一點的位置。
苗家村對于站位是沒有要求的,不過村民們都習慣了站在之前的位置,所以位置基本上是一層不變的。
隻有今天不同,村民們在其他村民站好後,直接抛棄了自己之前站的位置,自發的站到了其他村民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