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今天不同,村民們在其他村民站好後,直接抛棄了自己之前站的位置,自發的站到了其他村民的後面。
本應該處于廣場中心的隊伍,一下子就處于了偏邊緣的位置,看起來莫名有些喜感。
但對村民來說一點都不喜感,站在最前面的村民恨不得立馬換到後面去,但最終隻能面容扭曲,僵硬的站在原地,皮膚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過這種情況在阮清走近後,好轉了幾分。
苗辭遇看着走近的阮清,渾身的冷意和戾氣淡了幾分,但也僅僅隻是幾分而已。
他冷冷的開口,“你怎麼來了?不陪你心上人建房子?”
阮清直接就被問的一噎,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的開口,“……來下田。”
苗辭遇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到了時間就帶着村民們朝田裡走去。
田依舊是昨天那塊田,但田裡種的藥材已經全部枯死了,甚至還消失了一大半,看起來詭異無比。
如果隻是消失了還能勉強解釋說是昨晚被人拔光了,可那宛若缺水般枯黃的藥材預示着根本就不是被人拔光那麼簡單。
然而村民們一臉平靜,似乎這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到了田裡後就自發的下田了。
阮清本就隻是為了逃脫被威脅才說來下田的,根本就沒想着真正下田,也不敢下田。
他看着田裡什麼東西翻滾泛起的水花,下意識的看向了苗辭遇,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絲無助和不安。
那模樣像極了幼崽遇到了自己害怕的事情,在第一時間求助家裡的大人。
阮清下意識的反應取悅了苗辭遇,苗辭遇将外套脫掉扔到了阮清懷中,阮清還來不及反應就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等他接住了才反應了過來,一時間整個人直接僵住了。
這可是在村民衆目睽睽之下,他卻抱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如果傳到苗厲的耳中……
阮清想也不想就将衣服放在旁邊的田坎上,然而在他邁出第一步時,苗辭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抱着。”
苗辭遇的聲音很淡,幾乎是淡的毫無起伏,但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感,也給人一種莫名的危險感。
仿佛隻要阮清敢将衣服放在地上,就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阮清纖細單薄的身體微顫了一下,再一次僵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精緻的臉上也帶着不安和掙紮,但最終他也沒敢将衣服放到地上去。
苗辭遇的聲音沒有壓低,村民們自然也聽見了,卻沒人敢擡頭說什麼,也沒人敢看旁邊田坎上站着的阮清一眼。
一時間田間安靜極了,隻剩下村民們種藥材的水花聲,以及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看起來就宛如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山村。
玩家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但沒人敢掉以輕心,他們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摸清了苗家村的地勢,也摸清了苗家村的幾條規矩,自然也知道了苗家村在特定的季節需要下田。
這下田必定有什麼線索。
玩家們看着在田裡勞作的村民,沒敢走的太近,他們看了看田地四周,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線索。
因為他們來的比較晚,已經有田地種上了藥材。
戴眼鏡的男玩家走近種滿了藥材的田,接着便在田坎上蹲下了。
因為田被村民們踩過,哪怕已經種完了也依舊很混濁,混濁的看不清楚田裡有什麼,但卻能看清楚水裡偶爾冒起的水泡,以及那偶爾一圈圈蕩開的水花。
田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