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入夢者不站出來,他們全車人真的會被他拉着陪葬。
死亡的恐懼讓車上的同學開始互相猜忌了起來,一時間看向其他同學的目光,都帶着懷疑和猜忌。
其中最被懷疑的,就是角落裡蹲着瑟瑟發抖的一位同學。
那同學在現實世界有一次看見蛇害怕的跳了起來,這事兒不少同學都知道。
那同學本就處于崩潰的邊緣,這一被懷疑,直接反應激烈的大喊了出來。
“不是我!我不怕蟲子!這不是我的噩夢!”
但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那同學心虛的表現。
知道那同學害怕蛇的同學看了那同學一眼,他小聲的開口,“可是你害怕蛇,你還被蛇吓的摔倒過。”
“而且,而且蛇和蟲本來就沒什麼區别。”
這句話讓全車人都看了過去,一開始說話的男同學冷冷的開口。
“剛剛追我們的蟲子中,也有長的跟蛇差不多的蟲。”
“不是的,不一樣的。”那同學崩潰的快哭出來了,但他卻百口莫辯,他隻能帶着祈求的看向其他同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蛇和蟲子根本就不一樣,我害怕的真的不是蟲子。”
然而懷疑一旦産生,罪名幾乎就已經成立了,哪怕那同學拼命的解釋,落在他身上的懷疑的目光也還是越來越多。
那同學崩潰的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阮清對那同學是有印象的,當時他在翻上火車頂時,那同學是打算反手拉他一把的,隻是看他自己翻上去了,才繼續往前跑了。
阮清站了起來,他緩緩走到那同學面前,朝着那同學伸出了手,接着溫柔的開口,“同學,你先冷靜一點。”
“我相信你不是。”
阮清的溫柔不摻雜任何東西,是一種純粹的溫柔,恍若能安撫一切恐懼和不安。
他說着還朝那同學輕輕的笑了笑,那笑容絲毫不帶攻擊性,讓人忍不住親近。
在這個滿是瘋狂的世界裡,仿佛是唯一的溫暖,也仿佛是唯一的救贖。
那同學本來都崩潰了,但在阮清走到他面前後,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車廂内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看着阮清久久都回不過神來,似乎連恐懼都忘記了。
那同學離阮清最近,也最能感受到那份溫柔,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纖細漂亮的手,顫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手放入阮清的手中。
但在看見自己的手上全是髒污時,他下意識将手瑟縮了回去,似乎是有些自卑。
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自卑,而是怕自己弄髒了對方,那是一種近乎亵渎神明的罪惡感。
少年笑起來的模樣,就像是悲憫衆生的神明,仿佛擁有安撫一切負面情緒的力量,也讓人無條件的信任他。
阮清見狀也沒說什麼,他轉過身看向其他的同學,語氣充滿安撫的開口,“大家也冷靜一點。”
“入夢者不一定就在車廂内,我們這樣随意懷疑,隻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大部分同學都冷靜了下來,顯然是将阮清的話聽了進去,越到危險的時候越不能亂。
但也有同學沒聽進去,就比如旁邊一位戴着眼鏡的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