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着一臉濃妝,穿金戴銀,生怕别人不知道宣平侯府的富貴。
程至安看着我,神色難明,澀聲問道:“棠兒,你還好嗎?”
還沒問第二句,如煙從後面走上前,緊緊拉住他的衣袖,一臉得意地看着我:“姐姐。”
宮女喝斥:“放肆,你是什麼身份,也能叫王妃姐姐,還不趕緊行禮!”
如煙的臉刷地白了,馬上跪在了地上:“給王妃請安。”
我冷冷地看着她跪着,再看着程至安,朗聲說:“宣平侯,這是長公主的壽宴,你帶着一個妾室上門,是何用意?”
說完,我沒有再理他們,從他們身邊走過,長長的裙裾撫過如煙身前,她嫉恨地瞬間紅了眼。
旁邊夫人們的嘲笑聲像潮水一般湧過來:“宣平侯真是,把一個妾帶進公主府,真是不怕丢臉……”
“一個鄉下來的孤女,在京城過了幾年好日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起來。”
“笑死人了,你們看她行禮的樣子,一點規矩都沒有。”
“我們可要離遠些,免得沾了晦氣。”
“王妃和她可不對付,咱們可不能沾邊。”
如煙的臉色紅紅白白地難看,但是也隻能聽着,因為這就是她真實的身份和地位,一個妾,一個孤女,能翻起什麼浪來。
趙承軒聽說宣平侯在我身前放肆無禮,急忙趕了過來,握着我的手,輕聲細語地問我。
程至安遠遠看着,咬着牙,把自己灌了個大醉,差點在勳貴們面前出醜。
長公主聽說宣平侯帶了妾室來給她恭賀壽辰,直接把他的禮物丢了出去,隻差沒叫侍衛來趕人了。
我與幾個夫人笑了笑,隻當是茶餘飯後的笑話,聽了一樂。
出公主府的時候,我和趙承軒先行,看到宣平侯正站在馬車邊發脾氣,如煙撐不住他,被他一掌推開:“滾開,丢人顯眼的東西,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失去棠兒,怎麼會被人恥笑!”
我掀開車簾,看着如煙正擡眼看着我,我冷冷一笑,看着她嫉妒得眼睛都要放出箭來,心情大好地跟她打了招呼。
然後放下簾子,揚長而去。
宣平侯的母親聽到傳言後,怒斥程至安:“我當初就說你與棠兒是良配,你偏不珍惜,把魚目當珍珠,好好的媳婦兒跑了,納了這麼個敗家精進門,我們宣平侯府的臉都被她丢盡了。”
“既然你不争氣,那你日後的親事便由母親來做主,,總要娶一個立得起來的人來做正室,才壓得住那個狐狸精。”
如煙哭倒在院子裡,隻扯着程至安的衣角說老夫人嫌貧愛富,嫌她是孤女沒有娘家助力。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拿捏住程至安,他靜靜地看着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如果我早能清醒,便不是這般光景。”說完,離開内院,搬到外院書房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