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的回頭,但怕他又像上一次那樣糾纏自己,才開口回應了一句,“順利與否,似乎也與薄總無關吧?”
第十九章
出口就是嗆人的話,其實薄時沉也很少見到這樣的遲知鸢。
從前的她對自己百依百順,後來的她冷漠疏離,但總歸不是這樣極具攻擊力的模樣。
他自嘲一笑,猜出了這或許與那個甯以琛有關。
“他就那麼好,值得讓你甯願改變自我,留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與之虛與委蛇數年?”
這個他指的是誰,誰都沒有挑明,可兩人也都心知肚明。
空氣一瞬間沉默下來,本就是薄時沉自己賭氣般提起的事情,可這一刻他卻又有些膽怯,怕她轉身就走,也怕她真的給出回答。
而她的回答不論是什麼,他都無法接受。
若她給出肯定的答案,他又如何才能取代那個為了保護她離世的白月光?
若她給出的是否定答案……
他作為一個輸給了聞宴的失敗者,在一個戰勝了聞宴的成功者面前,他的勝算又能有多少呢?
薄時沉不敢想。
可不管他在如何後悔,問題問了出來,她就總會有一個回答。
遲知鸢将酒杯裡的酒一口全都喝完,她擡頭看向他,眼中竟帶上了些淚意,“他值得,他當然值得。”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聞宴,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遲知鸢的聞宴。
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聞宴是除了她的父母以外,唯一一個因為她是遲知鸢才喜歡她的人,
在她的心裡,無論是誰都比不過他。
明明那麼多年都好好的過來了,明明隻差一點點,他們就不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而是夫妻。
淚水決堤而出,遲知鸢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薄時沉完全嗎,沒有想到,自己不過一句不甘心的問話,就讓她的情緒忽然崩潰。
至少在她在自己身邊的那四年裡,她唯一一次情緒失控,就是項鍊被毀的那一天。
他試探着伸手輕輕替她擦去臉上的淚,見她沒有抗拒,内心幾番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情感占了上風,
他長臂一攬,将人摟入懷中。
或許人在脆弱時的确最容易被趁虛而入,那一刻,遲知鸢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沒有拒絕。
她任性的将眼淚抹在他的肩胛處的西裝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痕迹,耳畔是他輕緩的,不敢打擾到她的呼吸。
直到她終于哭夠了,才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她仰頭逼回又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顧不得雙眼還帶着哭過的紅意,沒有一聲告别,便提着裙擺匆匆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