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終于哭夠了,才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她仰頭逼回又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顧不得雙眼還帶着哭過的紅意,沒有一聲告别,便提着裙擺匆匆下了樓。
他沒有出言挽留,隻是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
修身的禮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禮服背面大面積的镂空露出她沒有一點瑕疵的背,銀色的亮片随着走動微微晃動,也讓他看得出了神。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身後,監控正開啟着,将他們剛剛那一幕全都錄了下來。
宴會廳上,助理的手機突然響起了消息提示音,他低頭看了一眼,便湊到甯以琛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他神色未變,隻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橙色的果汁入喉,微微酸甜,是他比較喜歡的一種。
從前無論是什麼樣的場合,一般都不會主動喝酒,最多也隻會以果汁帶酒的甯以琛這一次卻突然這果汁沒什麼意思。
助理不過是處理了一會兒事情沒有注意到,再回頭時就看見剛剛還在身邊的人就已經走到了香槟塔前重新拿了杯酒,
宴會上會出現的酒大多度數都不高,奈何甯以琛因為先天性心髒病從來都沒有喝過酒,哪怕隻是低度數的香槟對他來說也算得上嗆人,再加上他喝的急,半杯酒入喉,嗆得他不住的咳嗽。
助理有些慌亂,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祖宗怎麼就一時興起跑去拿了杯酒?
眼見甯以琛還有些意猶未盡,他慌忙想去阻攔,但因為距離稍遠,根本來不及。
好在這時,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毫不留情從甯以琛的手中奪過了酒杯,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眼睛緊緊盯着他,就着他剛剛喝過的位置,将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第二十章
因為被嗆到的緣故,此刻他的眼尾微微泛紅,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看見遲知鸢淚意未消的眼時,先是愣了愣,緊接着就升起了濃濃的不悅。
不是還對前夫念念不忘嗎?宴會上便迫不及待的抱在了一起,還來管他做什麼?而且,留在自己身邊很委屈嗎?居然還哭了?
遲知鸢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剛剛下樓就看見甯以琛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知先天性心髒病患者不能喝酒,都遵守了二十七年,今天怎麼突然喝起了酒?
總不能是遲來的叛逆期吧?
他不高興,遲知鸢更加不高興,她紅唇緊抿,見他作勢又要去拿酒,她連忙走了兩步擋在他的面前,“甯總,您不是小孩子了。”
甯以琛難得起了與她鬥嘴的心思,反唇相譏起來,“你憑什麼管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能夠做主。”
“我既是甯總的秘書,又是甯總的追求者,怎麼就不能管了?而且這不都是甯總您默許的嗎?”反常太過明顯,她即便是再遲鈍,到現在也反應了過來他此刻的情緒異常,稍微放緩了語調,說到這裡,她還晃了晃剛剛的酒杯,勾唇笑笑,“再說了,不讓我管我不也管了那麼多次了,也不多這一次。”
透明的杯壁上此刻多了一個紅色的唇印,不知怎麼的,甯以琛的腦子像是才剛剛反應過來一樣,耳尖倏地染上了紅色。
他們剛剛,喝了同一杯酒,她還是就着他喝過的地方喝的。
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她很會選口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白皮的緣故,她選的大多都是一些旁人眼中比較死亡的顔色,卻又詭異的十分适合她。
她被他的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後又偏過了頭躲避他的視線,垂下眼,聲音帶着些不自然,“甯總,你喝醉了,我先扶你去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