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關被奪,無論用什麼話語解釋,都會成為他把柄,要想死後踏入神殿香火道,鹿山集市便是他翻身底牌,不可有一絲失誤!
……
城北一處民宅内,同樣有人正望着遠處鹿山,正是偃甲宗一幫人。
為首者,赫然是兩曜弟子龔蒙。
“大梁果然失敗了!”
他面帶冷笑,滿臉疤痕越發猙獰,“偷魚不成還惹了一身騷,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身後,丘義辰眉頭微皺,開口道:“啟禀師兄,我在玉京城時,曾與太歲打過交道,雖然厲害,但畢竟孤身一人。”
“說與大梁鬥法,是不是故作姿态,畢竟老巢差點被端,總要有所表示……”
“你懂什麼?!”
龔蒙臉色變得凝重,“修士之間鬥法,法壇的高低可有講究,太高難以接地氣,太低又容易被壓制,必須找到合适的距離,便是所謂‘壇高一丈,道高一尺’。”
“十丈的法壇,聽說還在往上修,如果太歲不是傻子,那此役過後,即便失敗,所有人也要重新估量其實力!”
說着,猛然轉身,對着白鐘山沉聲道:“引誘執法堂的計劃立刻中止,這攤渾水,我沒能力趟,崔長老想報仇,讓他自己來。”
“這……”
白鐘山尴尬一笑,“師兄,已經做了。”
“什麼?”
啪!
龔蒙聞言大怒,一巴掌将白鐘山扇的滾落在地,“沒我命令,誰讓你自作主張!”
白鐘山連忙跪下磕頭,顫聲道:“師兄恕罪,玄都觀執法堂已秘密潛入鹿山城,您不是說機會難得麼,之前的布置已經啟動。”
他看似哆哆嗦嗦,不敢擡頭,但眼中卻殺機湧動,血色光芒一閃而逝。
龔蒙聽罷語塞,臉上陰晴不定,狠聲道:“可有纰漏?”
“師兄放心,絕無破綻!”
“那就好,那就好……既如此,你們這段時間便低調點,沒我的命令,誰也别出門!”
“是,師兄!”
雖做了安排,但龔蒙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他于山上争權奪利,借着特殊身份,經常無往不利。
但這次對付外人,雖然話說的狠,還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樣,實則心中沒有一點兒底氣。
更麻煩的是,這鹿山城有城隍俗神鎮壓,虛辰老道還讓一幫弟子起醮壇,日夜監視。
放出傀儡探查,便會被發現。
這兩眼一摸黑的狀況,讓他越發心慌……
他不知道的是,對面數百米之外酒店内,正有一名玄都觀執法堂弟子側耳傾聽。
手捏法訣,耳朵竟整整大了一圈,還在不停顫動。
偃甲宗衆人的話,皆被他聽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