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甲宗衆人的話,皆被他聽在耳中。
“哼!”
聽到偃甲宗想挑起矛盾,這道人一聲冷哼,轉身便出了門,披風一穿,戴上鬥笠,宛如尋常江湖客,來到另一間偏僻客棧。
執法堂大師兄玄骅正在此地。
旁邊幾名道人正在彙報:
“師兄,我抓了城中天地門弟子,用迷魂術審問,野修之間并無消息流傳……”
“五仙教和太歲走得很近,他們正修建店鋪,還大肆宣揚,要幫太歲站台,除此以外,并無異樣……”
“蓮華宗的人也來了,避毒丹對他們同樣有大用,但來者并無護法金剛,好像隻想來經營店鋪……”
等衆人彙報完,那用了天耳神通的道人才上前一步,将聽到的消息盡數訴說。
“偃甲宗好大的膽子!”
“雲霞關,他們似乎也摻了一手!”
“師兄,咱們這就上門問罪……”
“急什麼?”
玄骅眼中雖也怒火升騰,但卻呵斥道:“咱們的任務,是查找兇手,尋回避毒丹,若亂了陣腳,驚跑真正兇手怎麼辦?”
“偃甲宗……沒出息的玩意兒,看他們用出什麼花招,抓住把柄後告知山上,長老們問罪,才更有用。”
“眼下大梁與偃甲宗互相牽制,咱們不要輕易涉足其中,拿到把柄,得些好處就行。”
“師兄英明!”
衆人紛紛拱手,滿臉歎服。
正如張彪探查信息提示,玄骅身中丹毒,性情暴躁易怒,但能成為執法堂大弟子,又豈是那麼簡單。
他也知曉自己狀态不對,至少現在,還能冷靜處理複雜事件。
而遠在玉京城,有人卻已無法冷靜。
“大膽!”
北辰殿上,趙冕一聲咆哮,一腳将皇座前的長桌踹飛。
沉重的金絲楠木長桌飛出,重重砸在大殿上,筆墨紙硯四濺,有些朝臣被潑了滿臉黑墨,卻低頭不敢多言。
此刻的趙冕體型高大,渾身铠甲,铠甲之上還有大大小小孔洞,布滿一張張猙獰人臉,不停發出惡毒詛咒,已渾然沒了人樣。
長期服用奪天丹,趙冕确實恢複到了壯年模樣,而且還挺過修羅丹改造,踏入修士行列。
甚至滿身人面瘡惡咒,也被其運用,成為術法,一招一式皆可将惡咒傳染。
但萬事萬物,皆有代價。
連虿國巫王都要選擇更危險的羽化術續命,單純一個奪天丹,又豈能逆天改命。
即便有火羅教香火神力壓制,趙冕還是日夜遭受詛咒折磨,耳邊全是孩童咒罵啼哭聲,整夜難以入眠,人也越發暴躁瘋癫。
他滿眼血絲盯着衆人,“偃甲宗沒拿下,大軍受阻,如今連個小小的捕快叛徒,也敢跟我大梁叫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