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使用術法,就會被圍攻?”
“沒錯。”
侯順一聽樂了,“這好辦,我先去套話,看看那些人知道什麼。”
玄骅眉頭一皺,“他們會好心告知?”
侯順也不廢話,直接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反正繼續待着,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撞撞運氣。”
随後,又将身上陰符流珠和召喚符交給龐山虎,叮囑道:“我若身死,就看龐前輩的了。”
說罷,便在衆人擔憂的目光中推門而出,還小心幫衆人關上了門。
剛出門,他便低下頭顱,不看周圍村民,按照玄骅所述方向,緩緩前行。
一路上,耳中不斷傳來村民說話聲。
“二娃子,看爹給你帶了什麼?”
“山上霧大,還有邪祟怪獸出沒,村正說了,千萬不可離開界碑……”
“那怎麼辦,大雪封山,附近的牲口都打沒了,單吃那狼頭魔芋可挺不過冬日……”
侯順本來不在意,但聽到這裡,卻腦中靈光一閃,先不急着去找殺生教之人,而是在村中亂轉,聽那些村民談話。
他發現,隻要不看那些村民,對方就當他不存在,甚至湊到旁邊都沒事。
“規矩、規矩……”
侯順越來越膽大,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原來如此,隻要摸清楚規矩,就能利用規矩,啧啧,這種事,咱熟啊!”
“矩”确實可怕,對于修士來說,原本的力量受到限制,對于習慣用力量解決問題的他們,簡直無所适從,因此就連玄骅也充滿悲觀。
但萬事萬物,總有特别。
侯順自小在玉京城長大,流落街頭有街頭的規矩、進入幫派有幫派的規矩。
往上還有朝廷的規矩,即便踏入修行界,同樣受各種勢力規矩束縛。
作為底層小人物,侯順能一路走到現在,甚至被張彪委以重任,靠的就是懂得在規矩中遊走……
侯順一邊走,一邊低着頭用木炭在白布上寫寫畫畫,在村中轉了幾圈,聽過所有談話後,手上已有了古村地圖,喃喃道:
“這些人,顯然不知祖上身份,但霧災後,卻發現村寨界石内,邪祟無法進入,這才能活下來……”
“他們有狼頭魔芋,定有人跑到外面,說不定就是因此洩了底細,被有心人察覺……”
“界碑、祠堂、後山摩崖石刻……”
他在幾個重要地方畫了些圈後,這才整了整衣衫,走到村子另一頭老屋外,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扔了出去。
咣當!
緊閉腐朽的木門被砸了個洞,裡面頓時嘩嘩啦一陣忙亂。
“殺生教的諸位……”
侯順搓了搓臉,裝出滿臉驚慌的模樣,顫聲道:“玄都觀的道爺讓我帶個話,各位願不願意合作離開?”
許久,黑暗中才緩緩出現幾人,為首者,赫然是被附身的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