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翌輝卻挂斷了電話:“我陪着你。”
岑可珊沒再回應,想用沉默來拒絕他自以為是的好意。
不能否認,她心底是高興的。
可她知道這一切就像夢似的,終有一天會醒。
藥力作用下,岑可珊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回頭看去,封翌輝已經不在病房裡。
而病房門開着條縫,外面故意壓低聲音的交談聲絲絲縷縷傳進來。
岑可珊本來沒在意。
直到門外響起忽然擡高的女聲:“那我算什麼?”
是陳佳霓。
岑可珊愣了幾秒,屏住了呼吸光腳下地走到了門口。
眼前一幕如千萬根針紮進了她的心髒!
昏暗的走廊角落中,陳佳霓在封翌輝懷中哭得梨花帶雨,模樣受盡了委屈。
而從不曾低頭的天之驕子封翌輝,彎下腰親在了陳佳霓的眼睛上。
岑可珊曾在一本書裡看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一個男人去親一個女人的眼睛,那麼便是愛到了極緻。
因為他學會了克制。
岑可珊身形一晃,及時抓住門把手才沒有癱軟跌倒。
許久,她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
而這一夜,封翌輝沒再回來過。
岑可珊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療。
她心裡害怕,希望能有個人陪自己。
但封翌輝不在,她卻又覺得輕松一些。
化療很疼,岑可珊被送回病房時渾身都是冷汗,脫力到臉色慘白。
她本來想好好休息,卻沒想到病房裡還坐着個人。
是她和封翌輝共同的朋友費白潛。
岑可珊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幅樣子,強撐着精神問:“你怎麼來了?”
費白潛摸摸腦袋:“聽翌輝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沒事兒吧?”
“腦瘤。”岑可珊氣息微弱,“遲早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