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泉上方有植物和屋檐遮光,角落裡也有降溫、散熱系統,空氣裡并沒有霧氣,絲毫不悶人。
溫言走進湯池,隻覺得身心具松,舒服得她舒了口氣。
她趴在池邊,盯着不遠處的小草看。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男人低醇的聲音。
“睡着了?”
溫言立即轉醒。
她往池裡挪了挪,轉頭看過去一眼。
男人坐在廊下的椅子裡,雙腿交疊,西裝褲熨燙得服帖舒适,皮鞋被擦拭得一塵不染。
視線相交。
她别過了視線。
“水裡太舒服了,我有點打瞌睡。”
“是水裡太舒服,還是昨晚熬夜沒睡着?”
溫言默住。
謝南塵看着她白皙的後背,略微眯了眸子。
“應承禹說你挨了打,身上倒是沒見有傷。”
溫言沒應聲。
謝南塵倒也不急。
金屬打火機打開的聲音很清晰,應該是他點了根煙。
溫言趴在水池上,悶聲不語,耳朵卻是豎起來的。
可半晌後,她卻沒聞到煙味,倒是有淡淡香氣。
她悄悄轉頭,發現他正用一根金屬小物,撥動一旁竹質茶幾上香爐裡的香。
原來如此。
謝南塵随手把香著放下,略微擡眸,正捕捉到她偷偷看過來的眼神。
溫言本想快速轉頭,可一想,這行為有些蠢笨。
她猶豫的功夫,謝南塵就看清了她鎖骨下的可怖淤青。
他視線停留許久,淡淡道:“什麼東西打的?”
溫言下意識用手遮蓋瘀傷,輕聲說:“撞在了桌子邊上。”
謝南塵:“具體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