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合同兩個字,溫言還是會覺得有些難堪,隻輕輕點了下頭。
男人常年握筆,帶着些粗粝的指腹抹過她下巴。
他悠悠道:“剛才說我記仇?”
溫言張了張嘴:“我開玩笑……”
男人點了點頭,“我的确記仇,而且睚眦必報。”
溫言擡眸看他。
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緩,卻如同落在心上:“我不喜歡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像上次那樣的‘出爾反爾’,下不為例。一年後,你可以提離開,但你隻有一次機會。”
“你提了,我就讓你走。”
同樣的,你沒有機會再回來。
明明是一年以後的事,可溫言卻莫名緊張了起來。
“還有……”謝南塵話語一頓,“我不喜歡别人碰我的東西,也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别人碰。”
前者,溫言聽懂了。
她喉間一澀,壓在内心深處的尊嚴又被輕輕撥動,很艱難地點頭。
“我知道了。”
謝南塵看出她的情緒,卻沒安撫她。
他捋開她頸間長發,視線落在一小片瘀傷上:“像今天這樣滿身是傷的情況,我不想看到嗎?已經三條了。”
謝南塵勾唇,逗她道:“那你虧了,剛才隻提了兩條。”
溫言煞有其事的點頭,輕輕蹭了下他的側臉。
“那我先存着,以後再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