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1頁)

“要是沒事做,我可以幫你找點事。”n程遇安一眼就看出,陸川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春風滿面,不知道的還以為,遇到了第二春。n程遇安,“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n“我們三大小一塊長大,誰玩得過你啊!你老實跟我說,你對這個姜星雨到底是什麼心思?老川,她可就隻有十六歲,你做得别太過了。”n陸川側眸,輕描淡寫瞥了眼,“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話落,單手抄兜轉身離開,後背挺拔的身形,寬肩窄臀,黑色西裝下隐隐間都能看着藏着的肌肉線條,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該有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背影禁欲,淡漠,拒人千裡之外。n程遇安搖了搖頭,嘴‘啧’了一聲,“一把年紀了,訂了婚,還這麼不老實。專盯着小姑娘下手,陸川,你也真夠畜生的。”n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肥水不流外人田’!n以他這種專制霸道的性子,親手把一個小女孩兒,從小養到大,然後又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他怎麼肯就這樣讓她跑了。n姜星雨身上這傷,說重也不算重,無非陸川就是想讓她知道,離開…總是要付出代價。n隻要她安分,陸川幾乎能給她任何東西。n怕就是怕,這心思,等時間一長,就會徹底變了味兒。n她摻雜在陸川跟錦繡感情中間,萬一,成了第二個許君柔,陸家…定不會留着她。n陸川就算想護,又能護多久?n多的,也隻是,無辜的姜星雨受到牽連。n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上了,到最後可都是要吃幹抹淨的。n姜星雨發現,這些天陸川是真的很閑,他都不需要去陪夏錦繡的嗎?n一天到晚,就在公館裡,感覺就像是在看管犯人一樣。n今天開車的,是君臨公館的私人司機,姜星雨從醫院樓下來,戴着口罩,恹恹地坐在車裡,地下車庫空地悶,加上今天帝都的天氣三十八度,更讓她覺得煩躁了。n陸川打開車門,長腿邁進車内,搭着長腿,手靠在車窗邊抵着腦袋,姿态慵懶看她:“捂得太死,容易感染,把口罩摘了。”n姜星雨并沒有理會,看着車窗外,“你怎麼不買套海景房,住海邊,管這麼寬。”n陸川附和點頭,“提議不錯,想要,現在就去可以去售樓處看看。”n姜星雨内心os:神經病。n車開到君臨公館門口。n姜星雨手擋着額頭處,嫌棄外面太熱,直接跑進了客廳,面對吹來的涼風,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n陸川不緊不慢走進。n張秋禾見到回來的人,上前道:“先生,星雨小姐…有個箱子,是剛剛快遞送過來的,星雨小姐不在,我就簽收了。”n“給我的?裡面是什麼?”n陸川眸光凝起,姜星雨的手被他抓住,她看着他,不解。n陸川吩咐:“把箱子打開看看。”n大廳裡放着的木箱子,很陳舊,看着像是已經有好幾個年頭。n張秋禾,去打開箱子,隻見裡面放着的是一本本很古典的書籍,翻開,黃頁黑色毛筆字,一看就像是編纂人親手繪寫。n“看着像是醫書。”n姜星雨順利的脫開他的手,她上前,看着箱子裡一本本的醫書,不用想也知道,這書是張明辰送過來的。n“那你有沒有看見,送書過來的人長什麼樣?”n張秋禾搖頭,“那個人個子高高的,皮膚有點黑,看着挺精神,可惜長的就是有點顯老了,星雨小姐認識他?”n姜星雨的眸光有意無意,忌憚地看向陸川。n陸川對上她的眼神,他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西裝,并不在乎般地邁腿朝樓梯走去,“下次,不管什麼快遞,一律先檢查,沒有問題在送過來。”n張秋禾點頭,“是,先生。”n陸川剛剛抓住她,是怕裡面箱子裡,裝了什麼危險的東西?n等陸川上樓後,沒了腳步聲,她才敢多問,“剛剛他為什麼緊張?”n“這…”張秋禾眼神怪異,卻又在害怕什麼,她說,“先生,剛搬到君臨公館前,也是有人給他送了個快遞,但是那個木箱裡面裝的都是被拼湊起來的死人屍體,不僅如此,之後還有人陸陸續續地收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後來就沒有了。就是沒想到時間過去這麼久,以為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剛剛也一時半會忘了檢查,畢竟這是您的東西,我也不好擅自打開。”n陸川收到過别人的屍體?n剛搬進君臨公館,那時候他應該是才二十二三歲。n姜星雨無法想象,陸川隻不過是回了趟家,他到底都遭遇了些什麼。n“那麻煩你幫我把這箱書,全都送到我房間吧。”n張秋禾:“星雨小姐不用這麼客氣,都是應該的。”n姜星雨轉身上樓,站在一樓台階上停了下來,“對了,今天應該不會再停電了吧。”n張秋禾笑了聲說,“星雨小姐放心吧,先生已經找了最好的電工,每天檢查公館裡的線路,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的情況。”n“好。”n上次,君臨公館又開始突然停電,姜星雨備用着的手電筒早就已經沒電了。n那次剛好是周末,姜星雨一個人摸着黑哭着又害怕地下樓,以為要加班到很晚的陸川,誰知道他正好就在樓下。n姜星雨哭得很大聲…n“哭什麼?”n姜星雨手擦了擦眼淚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餐桌上,跟他隔着一段距離。n陸川從桌子底下點了根紅色蠟燭,立在客廳的玻璃茶桌上。n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n像是剛應酬回來的陸川,空氣中淡淡蔓延着一股酒精味道,他的腿上搭着筆記本處理着消息,一條接着一條,外面停着的那輛車,他像是忘了還亮着車燈。n十二點的古鐘聲響起,陸川站起身來,他要離開。n姜星雨低着頭,長發遮住了嬌嫩白皙的臉,見他真的不搭理自己,她忍不住了開口,“沒電了,你不去看看嗎?”n“明天會有人來修。”n陸川也隻是告訴了她這一句話,就上樓了,不過他沒有帶走那隻蠟燭,姜星雨坐到了沙發上,她怕黑,但也不敢去告訴他。n他能有什麼好心思,當晚,姜星雨在沙發上将就了一夜。n躺在沙發上半夜醒來,茶桌上的蠟燭早已經燃燒殆盡,面對着空蕩公館,姜星雨當時就害怕地沒有多想,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陸川的房間裡,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讓她來不及多想。n陸川被動靜驚醒,他伸手打開燈,燈沒亮,他才想起,君臨公館停電了。n陸川做躺在床上,嗓音慵懶,低沉富有磁性的開口,“幾點了,你想做什麼?”n接着窗外的月光,男人深邃凜冽的雙眸被額前的碎發遮擋住,眸光黑沉微微看向她,姜星雨慌亂地抓着衣服的兩側,過了許久,她才磨蹭地開口說:“沒電了,我害怕,哪裡還有蠟燭。”n陸川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捏着眉心位置,姜星雨也看到了床頭邊放着的那杯水,還有一闆止痛藥,吃了四粒,顯然陸川也是睡得正熟的時候被打擾了。n他往邊上挪了挪,空出大半的床位給她,他沒有開口,但是意思明顯。n姜星雨沒有上他的床,但是她蹲靠在床邊上,抱着雙腿屈膝,眼睛困得直接趴在床邊上就睡着了。n後來,不知怎麼的,等她幽幽轉醒時會時在陸川的床上。n但誰都沒有挨着誰,中間還留了個很大的空位。n那天晚上之後他們之間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但又似乎沒有變。n陸川也沒有強迫她重新搬回到三樓房間。n兩個人平常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陸川一連着兩個星期,都沒有過問她的事,姜星雨就像是個米蟲,每天就是無所事事的待在公館裡,陸川把她所有的作業本全都收了,然後就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裡晾着她。n她就算下樓的時候,在樓下遇到陸川,他也把她當做了透明人。n平日裡,姜星雨躺在床上,又看着床邊放着昂貴的水果,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愧疚感,聽着漆黑夜色裡行駛而來的車輛,還有陸川對她不理睬的态度,他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告訴她,做錯事的那個人是她。n但…每次惡語相向說着難聽話的人也是她。n姜星雨走到三樓,在未關門的房間,她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陸川說話聲。n“張明辰的事,該怎麼做,就做怎麼做。”n姜星雨腳步停了下來,靠近他的房門口,這次她聽見高遠的聲音,“那張母的腎源,我們還要繼續在找嗎?目前正好找到了一個相匹配的。”n陸川問:“對方什麼情況?”n高遠答:“劉桂芳,36歲,單身母親,隻有一個獨生子。她出了車禍,目前還在醫院搶救,如果這次她沒有挺過去,她就是最好的适配人員。”n“先前我與她的家屬談過,要是搶救無效,我們給的價錢他們也願意接受,到時候可以直接做手術。”n陸川:“嗯,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去看着辦。”n等到電話挂斷,陸川看着落地窗前倒映的那抹身影,站在門口,将手機放進口袋,“偷聽,好玩嘛?”n姜星雨親口聽見他說的那些話,不得不讓她相信,陸川确實在背地裡幫了張明辰很多,正像是陸川說的那樣,他與張家無親無故,憑什麼幫助一個對他來說帶不來任何利益的人。n姜星雨鼓起勇氣,走進了,他的房間,“上次,你不是這麼跟我說的。這次你為什麼又要幫他?還是你在算計什麼?”n“滾出去,養不熟的東西。”n陸川氣息寒澈,朝書房走去,沒有看她一眼。n倏然,姜星雨一下間就沖了過去,從後将陸川抱住,“對…不起,哥哥!我錯了,是我誤會你了。”n“松手!”他的聲音冰冷。n姜星雨抓着他腰間的衣服,額頭抵在他的後背,眼淚一下間就掉落了下來,‘啪嗒’濺在放光的地闆上,形成了一朵淚花了,“對不起,是我說的那些話讓你傷心了。我以為你一直打壓着張明辰,不顧他媽媽的命。”n“是啊!沒想到星雨這麼不經試探,隻要我随便動動口,星雨就能夠毫無條件地站在一個外人身邊。”n“對哥哥說那些難聽傷人的話。”n“現在腿長在你身上,想走,哥哥也都不會攔着你。”n“而且…星雨現在是張家的人了,繼續待在這裡确實一點都不合适。”n“對不起,是星雨錯了,我不該把哥哥想得那麼壞。”姜星雨哭得很傷心,幾乎是泣不成聲,難受得渾身都在顫抖,眼淚在他黑色的西裝服打濕了一片,“哥哥,想怎麼罰我都可以,我可以去抄書,可以去面壁思過…”n“隻要哥哥開心,星雨做什麼都可以。”n陸川轉過身來看着淚流滿面的人,垂落的眸光深沉看她,隻是他眼底的情緒,又好像是在算計什麼,他擡着手,舉止漫不經心,捧着她的臉擦掉她眼眶裡的眼淚,“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五年來,哥哥以為星雨會有長進。哥哥這麼說,這麼做,隻是為了想讓星雨知道,哥哥才是你從今往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n“哥哥也從來沒有說過,讨厭張明辰,在哥哥眼裡,他确實是個好苗子。”n“哥哥隻是看不慣,你為了一個外人,處處跟我作對。”n“我若是真的能夠狠心,張明辰又怎麼可能有半條活路可走。”n姜星雨的心狠狠揪了起來,她撲進了陸川的懷裡,紅了眼睛,“他們都說,我是你養在身邊的情婦,我以為哥哥也是這麼想的。我隻是害怕哥哥把我成·當成跟許珍一樣的人。”n“我以為是哥哥變了。”n陸川任由她抱着,嘴角抿起一道弧線,“難道,不是星雨先變了心?”n陸川:“下次,若是張明辰出了危險,星雨懷疑的,不還是哥哥?在星雨眼裡,我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n姜星雨搖頭,雙手又緊緊抱着他,“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說那些話了,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的。”n“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n“是嘛?”男人輕撫着她柔順乖巧的長發。n“嗯嗯。”n“我記得明天應該就是你父母的忌日,星雨跟哥哥一起去好嘛?”n可是她跟張明辰已經去過了。n“好。”n其實在深夜時,姜星雨腦海中總會想起,以前跟陸川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n陸川也好幾次問起,關心她的事情。n她也有過心軟,想要跟他道歉,可是鬧的這麼僵硬,她一直都沒有找到道歉的機會。n陸川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人心的弱點,恰恰,她最大的弱點偏偏就是心軟。n星雨,為什麼,你還是這麼的…n天真?